为首九尺汉子大惊出口,手中大戟想也未想刺向何辅腰腹。何辅左手锤微转,重重砸在刺来的戟刃上,右手锤已经当胸砸在胡才胸口。
何辅不理会口吐鲜血的胡才,贴着刺出的大戟冲到大汉面前,一个沉重侧踢将汉子踹飞近丈,低垂的右手锤猛然甩动撩起,瞬间砸碎一人下颚……
“住手——”
冲突引起马车内黄头巾汉子的注意,掀帘去看时,何辅已经左冲右突,连连将人砸成重伤,大惊失色,慌忙大喝制止。
老人的病重让何辅狂躁不安,胡才不开口刺激还罢,一旦动了手,哪里还有半分迟疑?
何辅连连重伤他人,或许是钻入马车的黄头巾汉子缘故,虽重伤他人,却也没有一锤把人捶死。
黄头巾汉子大声喝止,何辅根本不予理会,一脚将慌乱躲避的唐周踹飞,或许是何辅认识他缘故,也特别照顾了下,凶狠力道将人踹出近两丈。
胡才胸口遭受重创,正待挣扎站起,一脸狰狞的何辅举锤来到近前,正待一锤将他脑浆捶出来时……
“小痴。”
声音不大,何辅却像被重锤砸了脑袋,猛然回头,正见老人掀帘看来……
“哼!”
何辅又一脚将胡才踹翻,这才大步走向马车里老人,路过黄巾汉子时,又是重重一声冷哼。
“哼!”
来到马车前,想也未想,对着一旁的亲随就是沉重一脚。
“滚!”
“废物!”
挨揍的亲随不敢抵抗,低头默默跪在雪地中。
“哼!”
何辅钻入马车,又将厚重布帘遮掩了严严实实,唯恐再有哪怕一丝一毫冷风吹入。
“启程!”
不等老人开口,更没有询问那黄巾汉子是否还有话语与老人述说,大声对着外面怒吼。
老人张了张嘴,又轻轻躺下,笑道:“该说的也都说了,是该启程了……罚抄十遍《孙子兵法》。”
“嗯。”
老人没有说明何辅究竟哪里错了,何辅也没有抵抗,一边低头轻嗯了句,一边将老人如同冰块的腿脚抱在怀里……
“入车的汉子叫张角,是太平道的大良贤师。”
马车骨碌碌,外面只有暴烈寒风怒吼,过了许久,老人突然开口。
何辅低眉道:“小痴知道,小痴在雒阳时就知道了。”
老人微微点头,周小婉送来的诸多信件里,有专门提及太平道的事情。
“小痴有没有想过……为师为什么要与他们勾连?”
“小痴不想知道,先生自有先生的道理!”何辅毫不犹豫开口。
……
“他们是导火索。”
“是改变这个世界的导火索。”
“这根导火索是为师点燃的……”
老人说了句让何辅呆愣话语,又见老人微微皱眉……
“这话语又不对,没有为师,这根导火索也会自己点燃,即使为师提前掐灭它,它也会再次点燃,而那时……或许小痴已经年老无能为力之时……”
“正如为师这般。”
老人笑了笑。
“一个注定会改变世界的导火索,一个是在你年老无能为力之时点燃,一个是你年轻力壮之时点燃,一个可以在大争之世扭转乾坤之时……”
“你会如何选择?”
何辅沉默片刻,又一脸坚定。
“小痴选择先生!”
“小痴更愿意先生长命百岁!”
老人咧嘴笑了……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