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爸爸妈妈就一直这么两地分居?”魏老问。
“是啊!我了解到这个事实之后,就问他们,说,你们既然知道家里还有女人,孩子,在国外就过的安心?”
“我爷爷就说,哪里会安心啊?做梦都盼着一家子团聚呢!所以这次我回国的时候,我爷爷就叮嘱,一定要把奶奶和妈妈的新家移到风水好、有阳光的开阔之地,还要以我奶奶、母亲的名义兴建马路,造福百姓……”
说到最后,陆云谦都被自己感动地痛哭流涕。
魏老这时也是早已懂了怜悯之心,伸手过来拍着年轻人,安慰道:“人生在世,哪里那么容易呀……”
宴客厅,空气十分安静。
陶斐背靠在门外,悄悄吸着鼻子,没想到陆云谦居然有如此悲惨的童年。
良久,陆云谦擦了脸上的泪痕,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让魏老见笑了。”
“不会的,你是个很懂事的孩子。”
魏老眼里,陆云谦就是个很懂事,心肠柔软的孩子。
这时,陆云谦见时机也成熟了,才点着头,温声劝道:“老爷子您也是八十几岁高龄的大家长了,都到了这个岁数,您在看,”
他回头指着冯正宗,笑道,“您最小的儿子都是年过半百的老人了!”
魏老看向不孝子,眼里的坚硬在不知不觉间融化。
“你们父子两都是老人了,还有什么想不开的呢?再说,冯先生母亲,那么爱您,您也爱她,就不想想,每当她思念自己最小的儿子,却只能背着您悄悄见儿子一面,如此的委屈求全,我不信,您就没有半点心疼吗?”
魏老双手捧着茶杯,垂着脸,神情不太好。
躲在门外的陶斐,有点听不下去,也担心外公当众翻脸。
她赶忙走进来,在外公身边坐下,看着陆云谦,“陆先生,请不要为难我外公了。”
魏老神情复杂的笑了笑,抬手示意外孙女不要说,“斐斐,或许,陆先生说得对,有些事情,外公可能确实做的过分了……”
陶斐一脸震惊,看看外公,像看陌生人似的。
再看向陆云谦,目光从他身上掠过,落在了舅舅忐忑不安的脸上。
不明白外用说这话的意思。
陆云谦谨慎道:“我就是通过自己的遭遇,联想到了尊夫人同样难以启齿的遭遇,还望魏老原谅,我有点鲁莽了。”
“是你点醒了我这个老头子啊!不怪你,也许你说得对,我一个人的确是舒坦了,可是这一大家子的人都过得战战兢兢,实在不应该啊!”魏老长叹道。
这话,连冯正宗听了都差点泪流满面。
又觉得太不真实!
他老爸是何等风光的男人啊,怎么会因为才见一面的年轻人,就改变数十年坚持的想法?
实在太不可思议。
魏老和陆云谦聊了一些在上海滩创建公司的想法,便是匆匆离去。
一行人将魏老送出了饭店,冯正宗不知道老父亲会不会原谅他,给他这个面子,跟在大家一起,目送老爷子的车远去。
“冯爷!我看今天您也先回吧,说不定,很快就会接到好消息。”陆云谦很有把握的说道。
冯正宗脸色紧张,眉头拧起,忽然想到陆云谦先前说要开办工厂,“对了,你刚刚说什么来着,想办工厂,生产女性卫生棉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