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
留里克直勾勾看着他的眼睛继续道:“很多年轻的兄弟缺乏知识,我要让他们都懂得拉丁语,甚至日常生活也能用拉丁语交流。也许你担心以后的工作,这就是你未来的工作。这里远离教廷,没有任何一个势力能威胁到我的权势。我不想听那些教士的废话,我只要能看懂这些经书,就能做出自己的理解。你走过来,我要学习新的……”
想不到这只温顺的羊的内心还是一头狼,很多目击者会把他们的所见所谓发展成罗斯堡喜闻乐见的谈资。
兄弟们最瞧不起懦夫,现在约翰英瓦尔已经不再是懦夫,再无人有所诟病。
十二月的日子,低温与极昼不停侵蚀着罗斯堡,每一天人们能劳作的时间都在减少,等到夜幕降临,绝大部分的事已经无可去做。
被木墙呵护的罗斯堡自然陷入安静中?
也不尽然。
如今各家各户储备的物资前所未有之充足,安稳度过寒冬完全没问题。家庭自然而然发起那屈从于本能的鱼雷,被风声掩盖的是人的呻吟,还有婴孩的突然哭闹。
可以预料的是,罗斯堡的明年秋季又是一场婴儿潮,届时仅就住在这一定居点的人们再生育一千婴儿实为正常。
但露米娅的肚子是一天大过一天,一个新的生命距离降生实在不远。
就在春分之日,她完全成了留里克的女人。留里克算着时间,那预产期就在儒略历的一月十日前后,她已经进入到妊娠后期。
这样的她还能主持举行光明节祭祀吗?
她必须主持,无论有再多的困难都必须主持。
因为在光明节前夕,一项重大工程必将落成。
一支浩荡驯鹿雪橇队从北方归来,他们一行二百多人,有专业的伐木者,亦有提前归来的猎人。最重要的欧洲云杉原木被运了回来,给安放在户外的两艘大船安插桅杆的工作,填满了霍特拉家族的全部时间。哪怕白昼时间已经寥寥无几,就算是举着火把亮着篝火,也得将原木加工成可用桅杆。
新鲜砍伐的树木也可作为桅杆?里面的水分几乎都冻成了冰晶。
其实也还好,在这方面各路维京人并没有太多的挑剔,所谓木材终会变得干燥,生长缓慢而成才的云杉,作为桅杆完全受用。
一群工匠在户外用多种工具敲打着云杉原木,将至打造成桅杆。
就在室内的船坞,一艘船壳建成三分之一的驱逐舰,正由留里克监督着开始安装螺旋桨机构。
这是一个复杂的工作,复杂到霍特拉都拄着拐直呼活了这么久从未接手如此复杂的工作。
他向留里克抱怨:“大人,一定如此吗?难道您没有感觉到其中的难度?”
“确实有难道,不过因此就放弃,可是太愚蠢了。”
霍特拉不想说这套机构也许多余,既然自己的小朋友喜欢,那就继续做的。
工匠们继续在叮叮咚咚,且在木壳上打孔,安装滚轮轴承和那根最高处的旋杆,瞧这阵势非得安装一整天。
盖在船壳上的什么部位安装什么,都由白垩土块画出了白线,此事留里克自觉必须太担心。
观摩太久,留里克抿着他们工匠们喝得秋菊茶水,盘腿坐着皮垫子,自然而然和霍特拉谈及钱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