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战居然是这样吗?这就是罗斯人的战斗方式?
诺伦的心脏在狂跳,她急匆匆跑到船艏抓紧丈夫留里克的胳膊,虽无言胜有言。
“你怕了?”
“……”
“没什么。”留里克平静地看着船舷,“战斗已经开始。敌人有所准备,我们不可能人畜无害地通过。放弃幻想准备战斗。亲爱的,你会拉弓吗?”
“我……”诺伦嘟噜着嘴猛然狠下心:“我会。”
“给你一把短木弓,一旦开战你就在我身边射箭。听着,我的女人必须是女战士。现在,和你的巴尔默克故乡人一起战斗,然我们都看看巴尔默克首领女儿的风采。”
须臾,一名落水者拽着抛下的绳索上了大船。
就像留里克惯常做的那样,他许诺只要说出一切,不但能活命,还能被释放。
这不,甚至不需要耶夫洛亲自拎着木棍殴打一番,这俘虏又看到落水者尽数被杀死后,考虑到自己的处境,一五一十全都说的。
一船的人皱着眉头听着俘虏的“战争威胁”。
虽说留里克和兄弟们早有心理准备,谁又能想到,丹麦人愣是封锁(名义上)了所有进入波罗的海水道?
尤其是本该最宽最安全的厄勒海峡水道,它成了重点把守之处。丹麦盟主哈夫根和那危险的红龙号就在海峡游弋。
耶夫洛不知该笑还是该悲哀:“大人,战斗果然不可避免。既然他们的盟主等着我们去闯,我们……”
“当然是攻击!”留里克摩拳擦掌,眼神里说不尽的战斗渴望。“船艏涂成红色?那艘红龙号是他们的骄傲?盟主哈夫根就在那大船上?!”
“舌头”显然是听到了这年轻而高贵的北方领主大人的嘀咕,即刻爬到留里克脚边,祈求道:“哈夫根就在那艘大船上,几个月以来他一直想复仇。你们硬闯海峡,会有五十艘,甚至一百艘船拦截。红龙号必会与你们决斗。”
“决斗?好啊!”
“大人。”俘虏继续祈求:“我告诉你们真相,现在就把我释放吧。”
“释放?当然。”留里克耸耸肩,“等我们打赢了你的盟主,就靠岸将你放走。”
“啊!这……”
“怎么?”留里克情绪突变,俯首藐视,“你觉得我们会战败?你会变成鱼的饵料?”
“啊!不会。你们会胜利。一定会……胜利!”
很明显,这俘虏的内心无法想象自己的罗巴德部族会战败。
留里克懒得多言,他猛然给予耶夫洛一个眼神,又瞟了一眼船艏,最后勒令俘虏站起来。
“行。我现在把你放走。耶夫洛,办事了,你知道的!”
“好嘞!大人。”
结果,伴随着一声惨叫和落水声,俘虏被从船艏直接扔出去。俘虏的身躯直接与阿芙洛拉号的龙骨碰撞,落水后的人当场死亡……
整船的人都知道了真相。接下来,当然是大战红龙!
“兄弟们!准备大战了。现在,把我们的旗帜挂在主桅!老战士们,穿上我们的战袍!”
“我不要任何的掩饰!我要让敌人知道,与他们交战是罗斯人!”
阿芙洛拉的主桅飘扬起白底交错蓝纹的船桨旗,而这面旗帜相当多的丹麦领主已经知道了其所代表的势力——瑞典人。
如今的罗斯人只属于瑞典的一部分,但去年的战争堪称“西波罗的海大战”,所有势力都被卷入其中,一大批逃入日德兰半岛的哥特兰人,让丹麦人明确记住了那面旗帜。
飘扬的旗帜就是留里克故意的挑衅,大船的魅影更是让半径五海里内的丹麦长船都能看得极为真切。
快到中午的时候,战斗已经不可避免的即将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