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克拍脑袋一想确实是这样。一番审问,罗斯人知道这村子的名字,一个很随便的名字——赫尔登霍斯(山丘下的房子)。
村子的居民仅有一百人,他们并不知道罗斯人的登陆,最近也没有去近海的斯利托莫和较远的维斯比做生意。
他们只是在内陆默默的过日子,今日遭到灭顶之灾。
“真是有趣,沿着这条溪流就能到维斯比?”阿里克的眼神瞄着西方,流露出贪婪的笑容。
“大人,请饶了我!我……给你们罗斯人做奴隶。”趴在地上的农夫苦苦哀求。
“你?算了吧,你们两个快滚吧!”说罢,阿里克抬脚就是驱赶。
两人见状爬起来撒腿就跑,他们疯狂逃亡之际,阿里克接过手下的十字弓。
“老大,不是说好的让这两个蠢货去报信吗?一定要射杀他们?”
阿里克娴熟地端起十字弓,瞄准射击一气呵成,一名逃亡者被打穿了脖子当场倒地死亡,另一人哀嚎着跑得更快。
“留一个报信就够了。”阿里克将沉重的十字弓放下,“我弟弟发明的武器真是好用。虽然不是特别光荣,真是让我们施展的战斗简单太多。去!伙计,把箭从那死尸身上拔掉。”
阿里克是野蛮的掠夺者,当他意识到自己不能立刻将缴获的牛羊带走,就下令尽杀之。
罗斯人剥掉羊皮,大肆烤制羊肉接着大吃特吃。
他们多制作了一些手把肉,以充行进时的口粮。
村民家中能有什么稀罕的东西,战士们倒是意外发现了不少银币和铜币。
每个战士都搞到了十多枚银币,甚至还有从女人脖子上薅下来的琥珀项链。想不到农夫家里都如此富有,再一想到自己过去的那些日子,罗斯人战士平生一股子恨意。
他们只是单纯地不了解,反水的哥特兰人和丹麦人一直坐着毛皮、鱼获贸易,总是将岛上产的羊皮运到日德兰半岛南部的海泽比港,与丹麦商人、法兰克商人做生意。恰是这个原因,哥特兰岛这些年月才能聚敛大量的法兰克银币。
死人不需要钱和首饰,阿里克也无意给这些人埋葬,尸体尽数扔进一间房舍了。
罗斯人在村子住了一宿,次日便将村子付之一炬,连带着尸体终将化作灰烬。
有人质疑阿里克的决意是在浪费资源,毕竟许多羊犯不着杀死,带回去给别的兄弟吃不是更好,现在死羊终要散发恶臭烂在地上。
“你们懂什么?这是我的复仇!兄弟们,不要留情,这个岛除了我们登陆的人,其他的都是敌人,都该死!”
随行的罗斯战士不好再说什么,老大就是这样凶狠,大家有着发自内心的敬畏,也崇拜这个毫不留情的狠人。哦,阿里克最大的好,就是他居然不贪财,譬如这次劫掠,他居然一个铜币都不要,抢到的钱币全是兄弟们的。
有了一次成功的劫掠,他们就渴望第二次第三次。
吸取了攻打赫尔登豪斯的经验,阿里克决意稍稍低调行事。
非常张扬的、缝制着罗斯人标志的蓝白色调袍子被收拢起来,五十名战士又成了灰黑色调。许多人用缴获自农夫的粗布罩袍伪装自己,还隐藏好自己的十字弓,便大摇大摆地搜索新的目标。
他们像是来自东部海岸的渔夫,是带着货物进内岛,或是前往维斯卖鱼获的人。
几乎所有的内陆村庄都不知道罗斯人入寇这件事,现在,他们因消息的暂时闭塞吃了大亏。
村民欢迎其他村落的人来交易,到底是住在一个岛的人们,虽说平日里大家有一点不可避免的恩怨,在贸易的问题上没有谁保持戒备。
阿里克带兵离开赫尔登霍斯,沿着溪流入海的方向继续前进,如泥石流一般就在当日打下了另一个名叫卢库卢耶的村子。还是一样的招式,阿里克来了,带来的就是死亡、燃烧与毁灭。
说起来这个村子的人应当知道罗斯人来袭的消息,阿里克审问了被绕过小命的人,这才获悉那个北方跑的家伙确实在宣扬“海上来的凶手摧毁了村庄”。结果这个人疯狂宣传可怕的消息,威胁下一个遭难的就是卢库卢耶村。愤怒的村民根本不相信这件事,便给了逃亡者一点干酪,再用靴子踢他的屁股将之赶走。
海风吹散了燃烧村子的浓烟,卢库卢耶的居民看不到危险的信号,也就错失了逃跑的良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