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田在床边蹲了下来,轻轻握住她的手。
“我在这,安心睡吧。”
长泽非常配合地陷入了梦乡。
“虽然已经是个大姑娘了,但她还是忘不掉小时候经历的那种恐惧。眼睁睁看着父母被杀,以为自己也要被杀的时候却活了下来。但却担惊受怕了十年,还因为很严重的被害妄想症看过心理医生。”
“果然。”
大地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长泽会那么怕承认错误和承担责任了。
“但是没想到这个孩子却成了连者,与我们大家都在为之恐惧的图拉瑟诺作战。”
“之前说的那个杀害长泽父母的凶手,后来找到了吗?”
“.........没有,凶手一直逍遥法外,并且不断行凶。这间医院里已经有过很多命案了,只是最近几年才稍微少点。”
“凶手是个医生,大家为什么还是一点都不担心到这里来看病呢?”
“来看病是为了活下去,人一旦为了生存,也就不在乎意外和死亡了,甚至不在乎道德和正义。医院里的人其实才是最真实的,他们想虚伪也装不出来。”
大地听完觉得有些道理。
“我先回去歇会儿,这里就交给你了。不出意外的话,明天早上就能醒了,让她去我的值班室冲个澡换件衣服。”
大地一晚上守着长泽,不知不觉靠着床睡了过去。当黎明升起,长泽也终于从昏迷中醒了过来。她发现自己全身湿透地躺在病床上,大地就伏在自己的床边。
庐音结束了在警察局的一夜问话,一出警局大门发现天竟然亮了,她骑上摩托车发动引擎奔向医院。
羽佳早早来到编辑部搜查有关医生杀人案的线索,但是十年前的新闻早已在网络上被淡忘,报纸更是已经在历史中湮灭,她查不到一点线索。
一位同事跑过来对她说主编要她泡一杯咖啡,羽佳漫不经心地随便泡了一杯端进了办公室送到了主编面前。就在主编端起咖啡用勺子边吹边搅拌的时候,羽佳看着面前这位油腻老中年出了神。主编也注意到羽佳非常奇怪的视线。
“喂!你看什么!”
“主编,你在我们报社待了多久了?”
“20多年了,干什么?”
“那十年前的大事件你是不是都记得啊?”
“有话快说!”
“我想问一下有关十年前东都市立医院医生杀人的那个案子。”
“一个医生持手术刀杀死一家三口的父母只留一个孩子活口的那个案子。”
“没错!!”
“当年确实在社会上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后来凶手抓到了吗?”
“没有,一直没抓到凶手,而且就算到现在,东都医院都有病患家属被杀的案例。”
“就没有更多线索了吗。”
主编起身从背后的柜子里翻出一个文件夹交给了羽佳。
“我当时做记者的时候跟踪过这个案子,详细的都在里面。”
“谢谢主编!!”
“别对这种破不了的案子太上心!多出去跑跑看看能不能拍到最新的连者照片,然后写几篇能为公司赚钱的报导!”
羽佳没有理会主编,她兴奋地拿起档案袋走出了办公室。主编无奈地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一股让人作呕的苦涩入侵舌尖,他一口吐了出来。
“浅野羽佳!!!!”
羽佳坐回办公桌翻看档案袋里的内容。
当时监控技术还没那么普及,现场更没有目击证人,只有幸存的小女孩的一面之词。考虑到她当时只有五岁且刚刚受到惊吓,提供的陈词可能有些许夸张。
在长泽的记忆之海里,她曾接受过警察的调查。
几位警察坐在她的对面,她坐在冰冷的板凳上,灰暗的灯光让这个房间变得更加寒冷。她瞪大眼睛,弱小无助,只能机械地回答警察们提出的一个又一个问题。
“你看到的凶手是什么模样?”
“是....穿着白色的外套...蓝色的裤子...”
“那他是用什么凶器杀死你的父母的?”
“一种很小很小,但又很长的刀。”
“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