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了这么久,都忘了问城主大人名讳了。”面对十六名宫女的歌舞,林萧却是始终虚着眼没有半点要欣赏的意思,浑然不觉似的,顾左右而言他,“不知道城主大人,方不方便说?”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城主大笑道,笑完投箸,离岸去脸上的一番笑意,一双眼睛幽幽地盯向林萧,不徐不疾道,“我姓任。”
任欢盈瞳孔猛地一缩,缓缓放下了手上的酒樽,目光投向城主,声音有些发颤:“您……是哪位?”
“任沉柯。”城主把身子向后一靠,从容道,“于你而言,应当是极为陌生的一个名字。毕竟我当时被流放的重罪,可是要从族谱中去除名分的。”
“族谱中所去除的,史书上不一定没有。”任欢盈沉默了一会儿,道,“我曾听太傅讲过,您当年被流放的罪名应当是……”
“都是过去的事了,没什么好提的!”任沉柯面色阴沉地用力一挥手,极为粗暴地打断了任欢盈的话,冷笑道,“这么多年了,没想到我那位皇兄的子子孙孙竟然还在执掌摩云帝国的大权。”
但话说完,他的语气又突然缓和下来,对着任欢盈柔声笑道:“但你放心,我还不至于因此对你有所偏见。或许正好相反,毕竟同为任氏一脉,你又是我的后辈,不论庶出嫡出对我没多大意义,都一样,有困难我会全力帮助你的。”
“……多谢城主……”任欢盈咬了咬嘴唇,犹豫着应了下来,心中却是五味杂陈。当年这位任沉柯虽然起兵失败了,但如今的那位皇帝、她的父亲却还是走上了他当年所希望的道路,而且,似乎更极端。君临神州的野心……小小一个摩云帝国怎么承受得住啊……
“国王只是不提了,在瓦釜城,我们只谈将来。”任沉柯见气氛一时有些凝固,便举杯笑道,“秋兄,我看你貌似不太喜欢乐舞啊,是舞曲不和你意吗?”
“谢谢城主关心。”林萧同举起酒樽一致意,淡淡道,“乐舞很好,只是我心中已经有人,其他的……不足观了。”
“哦……看秋夫人也是倾国倾城的容貌,难怪。”任沉柯愣了一下,随即释然笑道,“这次倒是我媚俗了。”他一挥手便将那一干舞女屏退,继续谈笑风生起来。
期间林萧又试探了无数次有关瓦釜城的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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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仍旧一无所获,都被任沉柯用三言两语周旋了开来,哪怕真得到了几句回答,也是无关痛痒毫无疑点,根本找不出破绽。
时间接近午夜,该离开了。
“承蒙城主盛情款待,可天色已晚,秋某也该告辞了。”林萧站在城主府门口,拱手客套道。
“哪里的事!你我本就是一家人,日后常来也未尝不可啊!”任沉柯同样还了一礼,大笑道,又从怀中摸出一块羊脂玉佩交付到任欢盈手上,“小盈,我不知道你是我那皇兄的多少代子孙,但无论如何也应该是我的后辈。这块玉佩你且带着,城中百姓一见便知你的身份,如果要去办什么事的话,会容易的多。”
“多谢城主……”任欢盈瞄了林萧一眼,见后者没反应,便有些忐忑不安地接过玉佩,将它挂在腰间,强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