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萧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长舒了一口气,用着近乎于恳求的语气说道,“王玄的碎心掌到底对你造成了多大的伤势?不要瞒我,行吗?”
“……原本不想让你担心的……”听着林萧的声音,洛轻雪压低了头,她没办法在这个人面前说谎,“碎心掌的灵力会留在体内,顺着我的全身经脉一路破坏下去,一直到心脉被破坏殆尽,无可救药为止……”
她越说越小声,最后已经是细如蚊呐,低到了一种连自己听不见的程度。在说话间,洛轻雪本是粉面含春的俏脸已经逐渐变作一片惨白,嘴角也淌下一丝血迹。
“所以……”林萧咬牙道,“真的无药可医吗?”
“没有……”洛轻雪有气无力地趴在林萧背上,缓缓摇了摇头,“……把我丢下吧,没了我这个累赘,这样至少你可以离开……”
林萧咬牙不语,只是抓紧了背上的洛轻雪,丝毫没有放弃的意思。万一……万一还有一线希望呢?他向后又是三道剑光,却是三柄春秋匕倾巢而出。
王玄一拂袖,春秋匕应声而碎,竟是一柄都没能留下。看着林萧无计可施了,王玄忍不住猖狂大笑了出来:“林萧,这世上能让我退却的人,一个巴掌都数的过来。只可惜你和你认识的人无疑在内!就算是洛星河现在来了都挡不住我!你信不信?”
春秋匕破碎便是灵魂受损,林萧只觉得耳边一阵爆炸似的嗡鸣,完全无心去听王玄说了些什么。白衣染血,他只是咬紧牙关,速度再上一层。
“阿萧……”洛轻雪已经失了全身气力,意识也有些模糊了,她把头垂到林萧耳边低声说着,吐气如兰,“你说,如果有来世……我们就不修行了……好不好……”
林萧强撑着身体,默然。
“到时候啊……我们就当个普通人家,你渔樵养家,或者靠读书赚取一个功名……”洛轻雪低垂着眼帘,仿佛眼前就是她所憧憬着的来世一样美好,断断续续的说着,“我呢……就在家织布、养蚕,然后相夫教子……到时候我们再生一个儿子,或者女儿……只要一个就够了……然后你……”
“把嘴闭上好好疗伤!”林萧喘着粗气,粗暴地打断了洛轻雪的话,“我们绝对要活下去!双仙这种程度的神话,我要再造一个!再让人们传颂千年!”他声音不大,但语气却是坚定无比,容不得半点质疑。
但下一刻林萧的口气又柔和了起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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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已然深陷绝望的洛轻雪心痛道:“轻雪……别在逃避现实了……会有希望的……”
“可是……希望在哪儿啊……”林萧不说还好,一说,洛轻雪立马忍不住鼻子一酸,说话间都带上了哭腔,她的泪珠不住地从脸颊两侧滚落,打湿了林萧的衣袍,“我怎么完全看不到希望在哪里啊……”
在最终时刻,洛轻雪压抑已久的情绪一下子爆发了出来,她伏在林萧肩上不住地哭诉着:“这七天我一直在害怕……怕最后到看不到你,怕你把我抛了、不要我了……”她大哭了起来,
以林萧的角度看不到洛轻雪的脸,但他可以感受到轻雪在不停的颤抖。七天来的担惊受怕,她一直都忍着,逃跑的办法她想了不下十种,可没有一个能奏效的……在外界看来她是星神殿独当一面的公主,但在林萧面前,她始终是个脆弱的、需要人来呵护的姑娘。
希望……林萧感受着背上传来的温度,也是一阵心酸,我也看不到啊……无论怎么推算结局都是死亡……但至少……至少……
至少你要平安无事……
念及此,林萧一记手刀打晕了洛轻雪,将她用一股柔力送向远方,而自己则停了下来,转身面向王玄大笑起来,几近癫狂:“王玄,我修为是不及你,但要你付出些代价却也不是做不到……你不给我们生路,那就做好半身不遂的准备吧!”
最终,他做出了与洛轻雪几乎相同的决定——舍弃自己来为对方换得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