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王仁青阻断雁门郡对外交通,目的就是要迫使我们只能向他投诚,只有如此,才能得到外面的粮草器具的补给。”
“此举实在无耻,我雁门军上下都咽不下这口气,父亲更是断言王仁青非成大器之才,我们南下就是想要寻找破解困局的办法。”
项阳颇感兴趣地问道:“那你们找到了吗?”
霍南雁坚定地答道:“是!依我看来,要解决我们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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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要让王仁青陷入更大的麻烦之中!”
“王仁青虽为并州王,看起来实力雄厚,而且并州地形易守难攻,只有他们进攻别人的份儿,可以说是占尽优势。”
“其实若深究起来,王仁青的弱点也不少。”
项阳好奇地问道:“霍姑娘,我只是想问,你们要如何破解困局,可没答应要跟你们一起对付王仁青呀,你怎么直接分析起来了。”
“陛下,现在王仁青不也是你们的敌人吗?他已经出兵河东了,与朝廷形成对立之势,你们在河东必要大打一场呀。”
项阳故意说道:“至少现在还没有开打,说不定将来还有化解的可能呢?”
霍南雁认真地道:“绝计不会!陛下,王仁青乃是野心勃勃之辈,他是绝不甘于臣服于朝廷的,陛下万不可与之妥协啊。”
项阳正容道:“那么,雁门军是否归顺于朝廷?现在的雁门军,对于大凉王朝来说,到底是官军?还是私军?贼兵?”
霍南雁被项阳如此质问,竟然还能保持从容。
“陛下,雁门军一直死守雁门云中二郡,挡得是北方异族,保的是中原百姓!”
“所以,陛下此语不当问我,而应该问中原百姓,他们是不是大凉的子民!”
项阳定定地看着霍南雁,不知道她是自己觉得如此,还是有此急智,不过她的回答倒的确非常凌厉。
“中原之民,自然是我大凉子民,雁门军守卫边疆之功,朝廷是记在心里的,但是边疆重臣,时常也有拥兵自重之举,此事朝廷岂能不防?”
霍南雁反驳道:“若朝廷总以此心揣测边境大将,那么边将如何自安?将士们在边塞苦寒之地作战,还要天天被朝廷之人怀疑是否谋反,是否不臣,陛下不觉得这对于我们太不公平了吗?”
项阳以她刚刚的说法来进行反驳:“之前你曾经说过,守卫边疆,护中原之民,那我问你,只有异族才会对中原之民造成残害吗?”
“你看看现在的中原大地,有多少异族在此,他们过的又是什么样的日子?”
“当然了,我说这些话并不是为了指责谁,因为造成这样的局面过去的朝廷也有责任,但是,若要站在百姓的立场上,任何足以威胁他们的力量都要考虑是否会失控的情况。”
项阳最后诚挚地道:“在某些人眼中,过去的朝廷做了不少的错事,但是在如今的大乱之世,对于百姓们来说,能以最快的速度最小的代价恢复大治之事的,还是要让各方诸侯归顺于朝廷。”
霍南雁陷入沉思之中。
刚才她与陛下针锋相对,其实讨论的都是各自的最核心的诉求。
霍南雁想说明的是他们雁门军守卫边关,抵抗异族,乃是正义之师,那么王仁青的作为自然是小人之举,再加上王仁青现在与朝廷有利益冲突,所以朝廷应该与雁门军联合起来,共同对付王仁青军。
而项阳的说法,自然是希望雁门军能明确重归于朝廷。
这样的说法,自然容易激起霍南雁的联想——现在朝廷的举动,跟王仁青趁火打劫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