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免得秦干听到,他没有回答,只是将手往下一挥。江禽了然,拽起手下宾客的脖子,横刀拉过,登时鲜血四溅,那宾客捂住脖子,弹腾了两下,就此归西。高甲诸人有样学样,眨眼功夫,前院已横尸数具。
荀贞脚下不停,在许仲、文聘的护卫下,直入后院。
此时天未及午,第三明昨夜饮酒太晚,尚未起床。
第三兰起来了,正和几个宾客在后院举石,打熬力气,听到前院的动静,丢下石锁,赤着上身往外走,正与荀贞等人碰面。他愕然诧异:“你来做什么?”随即看见了随后进来的江禽、高甲诸人,他们刚杀过人,手中所提的刀剑上皆是鲜血淋淋。第三兰顿时失色,猜出了荀贞的来意,转身就跑,想要去墙边的兰锜上拿兵器,未奔上几步,江禽、高甲已冲至近前。
江禽提刀便砍。第三兰侧身躲过,平地跳起,见不及去拿兵器,索姓抓起丢在地上的石锁,劈头朝江禽打来。这石锁既厚且宽,怕不下四五十斤,江禽不敢硬顶,闪身避开。第三兰嗷嗷大叫:“大兄!大兄!荀家小儿杀上门来了!快些起来,带阿翁从后门逃走。”
他只是粗莽,人不傻,见荀贞带人杀来,自家仓促无备,料来是难以抵挡的,所以没想着杀回去,只想着能将自家父亲救出。高甲趁他高叫分神,挺刀杀来。第三兰将石锁回击,恰打到刀尖上,只听得“嘡啷”一声,将高甲手中的长刀击成两半。高甲手上发麻,只觉臂膀都是又疼又酸,吓了一跳,叫道:“好贼子!好气力!”也不敢硬顶,忙闪身跳开。
江禽、高甲两个将第三兰缠住,许仲、文聘诸人一拥而上,把另外的几个宾客尽数砍翻。荀贞听见第三兰的大叫,怕第三明得了提醒,别叫他真护了其父逃走,忙提刀在手,亲带着许仲、文聘等往后院的屋中奔去。
第三明家中的后院占地不小,屋舍甚多,一时间,也不知第三明是在哪间屋中。荀贞令道:“仲业,你带两个人去后门守住,莫叫逃脱一人!”文聘应命,带了两个宾客守在后门。荀贞、许仲、高丙、苏则、苏正诸人两人一组,一个屋子、一个屋子地闯进去。
屋子有的是空的,有的住的是宾客、奴婢。有了前院的例子,也不管是谁,只要有人,只要不是第三明和他的家人,荀贞、文聘等都是一刀一个,接连杀了七八人,直闯了好几间屋,才找着了第三明。
第三明昨晚喝得多了,从醉乡中醒来,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文聘、苏则一把按下。文聘叫道:“荀君,在这里!”荀贞快步过来,当面审看,见的确是第三明,吩咐高丙等:“捆了!”第三明恍过神来,只穿了个小衣,趴在地上,挣扎大叫:“荀君!荀君!你这是何意?”
高丙倒转刀柄,往他头上重重一击,嬉笑说道:“你犯的案子发了,荀君今儿是来拿你归案。”
“我犯了何罪?”
“妖言惑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