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梦媛的话给了佟童很大的启发,他决定以“雨桐”的名字给顾乐鸣留一张纸条。他出生的时候,他的这位表姐已经去国外了,大概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是,只要是诗词爱好者,她大概能感觉到什么吧?
唉,不好说,这位表姐智商虽高,但太过天真。而且她在国外待了很多年,也不见得对传统文化有什么感情。
郝梦媛喊了他两声,佟童回过神来,对她表达了感谢。郝梦媛问他还要不要办比赛了,佟童笑道:“你呀,还是多操心你的终身大事吧!我这个比赛,一时半会办不起来。”
“我想帮忙,只有忙碌起来,我才能暂时忘掉那些烦心事。”
即便是“烦心事”,她也是笑吟吟地说出来的。想当年,她妈妈去世的时候,她每天看《喜羊羊》和《亮剑》,看完之后绘声绘色地讲给她爸爸听。这样一来,就可以给她爸爸制造一种假象——我生活得很好,完全不用担心我啦。
她大概习惯了用乐观和明朗来掩盖自己的难过,可私下里承受了很多。想到这里,佟童安慰道:“你们之间根本就没有第三者插足,或者变心之类的原则性问题,你们俩纠结的根本原因,在于你俩都在往上走,只是有可能走到岔路口了。你们的感情基础那么深厚,肯定会圆满解决的。”
郝梦媛感激地笑了笑:“佟老板,你真的很善良,凡事都往好处说。”
“你们都是我的朋友,我当然希望你们有好结果。”
郝梦媛欲言又止,佟童便说道:“你想说什么就说,跟我还用得着吞吞吐吐的?”
“孙吉祥……”
“算了,跟他有关的话题就不用说了。”
郝梦媛笑弯了腰:“好啦,不提也罢,反正把你得罪之后,他过得不痛快就是了。”
此话虽然勾起了佟童的一丢丢兴趣,但他依然冷冰冰地说道:“他不是把我得罪了,而是做得太过分。他没大没小,我也认了。但分不清轻重缓急,以后说不定能拿别人的性命开玩笑!”
郝梦媛深表赞同,因此,也没有替孙吉祥说好话。“你应该也知道吧?因为身体残疾,孙吉祥无论怎么作死,家人也不怎么跟他计较。你这种做法是对的,就应该跟他来硬的,让他有点儿分寸。”
佟童心想,如果真是来硬的,他早就把孙吉祥给揍扁了。这样对他不理不睬,已经算是很仁慈了。
在得知孟老师“被害”的真相之后,每每走过海边,每每路过那个精神病医院,佟童的心脏都像扎针似地疼。他无数次想闯进去,但是看着设置在各处的摄像头,他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有时候,他都有点魔怔了。他感觉,八年了,孙吉祥才把这些“真相”告诉了他,这都像一个圈套。就连那个逻辑、表达都正常得不得了的女老师,都是苏子龙故意安排的,就是让他上钩的。
这样魔怔久了,他有一种在拍《楚门的世界》的感觉。从一出生,他就生活在各种监视之下。直到现在,他依然没能完全摆脱监视。
但是他又强迫自己清醒一点,怎么可能这么惨呢?
耿小庆下班之后,佟童跟她打听了一番,问她知不知道顾乐鸣住在哪家酒店。耿小庆很是不解:“你打听她做什么?昨天还有话没有说完?”
“实话跟你说……”
话音未落,佟童的手机响了,是郝梦媛打来的电话。距离他俩见面才过去几个小时,郝梦媛又有什么事找他?
郝梦媛的语速很急:“佟老板,我们的文章,好像被抄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