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童把耿小庆送回酒店,便回去上班了。耿小庆有点失望,因为“男女”“重逢”“酒店”这些关键词联系起来,足够让人浮想联翩了。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大概,他也不想发生什么。
记得高中时,还听到他跟几个狐朋狗友开些带颜色的玩笑,如今他真活成无欲无求的和尚了?
还好和尚跟她说,中午一起吃饭,耿小庆才不至于太失落。
回到酒店时,她额头上还贴着一块创可贴。她身体没有大碍,还是想早点回去上班。但她没想到的是,她还在收拾行李,张垚垚就来找她了。
想来是他跟前台叮嘱过,只要她一回来,就联系他吧!
张垚垚穿着某奢侈品牌的格子大衣,头发不仅烫了,还染成了淡黄色。在看到耿小庆的时候,他的眼神还充满了忧郁,姿势也透着一股做作的忧郁。
耿小庆不想看他,便皱着眉头,问道:“你这是演偶像剧呢?”
张垚垚想走进房间,但耿小庆挡在门口,不让他进来。张垚垚便更加忧郁,说道:“我心情不好,想找你聊聊天,都不行吗?”
耿小庆很坚决地摇了摇头:“你家大业大,马上要结婚了,又要当爸爸了,你还有什么可郁闷的?”
张垚垚倚在门口,痛苦不已:“咱俩去楼下喝喝咖啡,你陪我说说话,行不行?”
耿小庆拗不过他,看了看时间,说道:“好吧,那就只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
不知道张垚垚是真的发愁,还是强说愁,反正眉头就没展开过。耿小庆都急着走了,他才开口说道:“我也就当着你的面说,这婚我真是一点儿都不想结。”
“那就不结呗!对你张大公子来说,你想干的事就干,不想干的事就不干,这有什么难的?”
“要是能逃婚,我早就逃了。可是陶陶怀了孩子,我爷爷让她去香港查了,是个男孩,说什么也让我跟她结婚。可我跟陶陶就是玩玩,要是结了婚,那就不好玩了。”
耿小庆冷笑一声:“你想玩随时都能玩啊,老婆孩子能绊住你么?张大公子的道德观念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强了?”
张垚垚苦笑道:“你挖苦我,我一点都不生气,还觉得有点儿意思。我吧,的确想过得自由自在,但如果我爷爷有了曾孙子,他会不会嫌弃我啊?今年训了我好几次了,我感觉他对我很不满意。万一他不喜欢我了,那该怎么办?所以,我得规规矩矩的,讨我爷爷开心。可是这一规矩,又难受得厉害,我还是适合自由自在的生活。”
耿小庆听得直咂舌头,原来这家伙是在担心这个,还有担心儿子跟自己争宠的,这还真是头一回见到。
耿小庆摇头叹息:“你这叫幸福的烦恼,我这样的小老百姓无法感同身受。说实在的,我可不觉得你可怜,反而很羡慕你。”
张垚垚甩了甩头,抚弄着头发,说道:“我出来创业的时候,还跟我爷爷夸下海口,说一年要挣100万,要让他刮目相看。一年的期限已经到了,我卡里还剩下不到一万块钱。如果不是我妈时常接济我,我的账户早就成赤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