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一次打完猎回寨子的途中,大伙遇到了暴雨后的泥石流,众人被困在一深谭边的峡谷里。
随着夜色越来越深,峡谷内的温度也越来越低,大家是又累又饿又冷。
这时候,众人才发现身上,已经没有足够的干粮。唯一剩下还能吃的东西,就是几块大糍粑和腊肉。可那东西放置太久,直接入口是又硬又咸,根本无法下咽。
进山打猎的人,都是寨子中的男人,他们不会烹饪,更不要说讲究吃喝。瞅着一堆打回来的山货野味,还有那仅剩的口粮,他们脑子中只剩,拔了毛烤熟了吃的念头。
就在众人对晚饭难吃,一筹莫展的时候,姚婆婆的父亲自告奋勇,给众人做起了晚饭。
他掏出随身的小刀斧,将一只刚刚打到的山鸡宰杀,麻利地掏出鸡的内脏,用潭水冲洗干净。又将一只整鸡,砍成十几块小块,放入了装腊肉的陶罐中。
接着,打来深潭里清冽泉水,倒入罐中,又将采到的野葱和洗净切片的钉子菇,一起放入焖煮。
趁着食物焖煮的功夫,他又将坚硬的腊肉,用火翻烤流油,然后洗净切薄片,掺入鸡块中。等到那山鸡煮到半熟,姚婆婆的父亲又将几块坚硬的糍粑砸碎,放到鸡肉中一起煨炖。
深潭边夜色中,陶罐下的小火闪着火苗,食物咕嘟的声音不断响起。
随着罐中食物的香气四溢,众人开始垂涎欲滴,等待这道美食出锅。姚婆婆的父亲小心翻看着鸡肉,当看到鸡肉离骨时,他小心地将鸡骨捞出,然后盛出粘稠的鸡肉饭,分给大家食用。
独黎苗寨气候湿润,山中又蚊虫居多,苗人的饮食喜辣喜酸。
姚婆婆的父亲深知他们的喜好,又将背篓中采摘的野生花椒、野生小辣椒和一种味道又酸又辣的树根,用石头细细碾碎。放在一个喝水的碗里,加上半碗鸡汤,做成了一个味道很是鲜美、辛辣、酸爽、让人食欲大增的蘸料。
一同进山打猎的男人们,蘸着这份特殊的料汁,吃着他做的美味鸡肉饭,对他的厨艺佩服的五体投地,惊呼他是食神转世。
无奈大家带的糍粑、一只山鸡的数量有限,众人还没吃得过瘾,罐中的食物就已经见底。剩下的野味山货,还要留给寨子里的人,拿到镇子上换钱换盐巴,不能全让他们大快朵颐。
看着大家还都很饿的样子,姚婆婆的父亲便把目光,盯上了那一汪深潭。
刚刚在打水的时候,他就发现深潭里有很多的鲤鱼,而且那些鱼又肥又大,一点不没有躲人的意思。想来是这里人迹罕至,潭水上游必定是有一些水稻田,这些鱼应该是涨水的时候,从水稻田窜了下来。
因为苗寨附近的人,会利用稻田水面来养鱼,当地人叫这个是稻田养鱼。
也就是,在水稻田里放养鲤鱼,让鲤鱼吃掉稻田里的各种水生动物和浮游生物。特别是,让鲤鱼吃稻田里的一些有害物,比如蜗牛、福寿螺和各种为害水稻的害虫。
如此一来,既可以利用鱼,吃掉稻田中的害虫和杂草,用鱼的游动翻动泥土,用它的排泄粪肥增加肥料,让水稻更好的生长。而且,还能使鲤鱼生长快速,体型肥大,口感鲜美。
京城周围水稻很少,水稻田里的活鲤鱼,更是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