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家户户的木门下面都留有一定的空隙,小孩能从底下爬进去,蒋孝新这个半大的孩子勉强也能爬。
他爬着,门被他顶得吱呀吱呀响,偏偏自己没感觉。
身子进去后,刚要把脚拖进来,突然,脚腕被一只手抓到了。
蒋孝新身体一僵,差点叫出来,二话不说蹭蹭蹭往后退。
爬进去时害怕吵到花婶一家小心翼翼爬的艰难,退出来时退的贼快。
身子一出来,头就往回扭,瞪大眼从门底下看抓自己的是谁。
一看清人,蒋孝新“啪叽”一下趴地上,不爬了。
原来是娘,吓死他了。
“娘……”
蒋孝新压低了声音,委屈的要死,“你干嘛吓我?”
而很快,他便自己变了情绪,趴在人门下,兴奋地跟李静讲,“娘,花婶家里有人噎到,好像还呛到了,嘿嘿嘿,你是没看到,笑死我了!”
李静冲他勾勾手,示意他出来。
蒋孝新迅速把头从门下退出来,依然说的兴高采烈,“娘,我说的贼准诶,我说让她噎到呛到都灵验了,早知道我就多诅咒诅咒家里那个老妖婆,让她早早安乐多好!”
李静看不惯蒋孝新那嘚瑟劲儿,捏上他没什么肉的小脸蛋,“那是她做贼心虚,你以为你说的话那么灵,信什么不好,信自己嘴毒?”
蒋孝新脸被扯到变形,腮帮子跟青蛙一样一鼓一鼓的,“我说着玩呢,我又不傻,怎么可能信这个?”
李静把手松开,听到里面脚步声渐渐清晰,拉着蒋孝新往旁边小巷里躲。
花婶家没人出来,倒是隔壁人家扒拉着墙头,往花婶家院子张望,问:“花婶,你们家咋了,那么热闹?孙子又不听话了?”
没人回应,隔壁看了会儿,回家吃饭去了。
蒋孝新只等了一会儿,随后便贼头贼脑地从小巷探出头,看了没人,立刻冲李静摆摆手,让她和他一起出去。
李静也知道没人了,抬脚走出小巷。
然而没想到二崽崽走出去就调转了脚步往花婶家门口走,还想往她家门扒拉。
李静抬手按着蒋孝新的脑袋,压着二崽崽走。
“诶,娘,我还想……娘,别走那么快!”
蒋孝新被李静推着后脑勺走的,直嫌走得快。
李静推着他离开花婶家老远,才松手,训他,“往那瞅什么瞅?被逮到你偷跑到人家家里,他们一家大大小小能揍死你!”
“我去看看什么情况嘛!”
蒋孝新也知道冒险了,瘪了一会儿小嘴,很快又活跃了起来。
“娘,我们就这么走了?我们鸡还没拿回来呢,我们鸡怎么办?”
蒋孝新最挂念的是他们家鸡,而不是让花婶受到惩罚。
“这样了还不还回来,我们也不用客气,我看他们家有两只正下蛋的老母鸡,到时候……”
李静说着,停顿了一下,看着月色下的蒋孝新眼眸闪闪发亮,当即换了个说辞,“我们丢一只,让他们丢两只。”
蒋孝新眨巴眨巴眼,“娘,这就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吗?”
李静重重的咳嗽了一声,生怕把二崽崽给教坏了,“我说让他们丢,可没说偷!”
蒋孝新不由撇嘴。
一样的,娘还想骗他?
李静戳了戳不服气的蒋孝新的脑门,“说什么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人家做了你明知是犯法的事,你也去做,那跟他们有什么区别?”
随即,掏空了脑袋里的想法去教他,“犯了法,有法律制裁,我们要在合情合法的范围内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不能明知故犯!
蒋孝新鼓了鼓嘴巴,“可是我们没证据怎么办?总不能放过坏人吧?”
“有一句话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短时间没被法律制裁,也不会有好下场,你看花婶,我们还没出手,她自己就吓自己吓怕了!”
李静此刻深深感谢“李静”的高中学历,学到的东西不是一般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