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
陆听酒有些怀疑,伸手欲探上男人的额头。
但霍庭墨避开了陆听酒的手,将她抱了起来。
陆听酒要下来自己走,“霍庭墨,我又不是腿伤了。”
男人怎么肯。
霍庭墨趁还可以抱着她的时候,恨不得时时刻刻的都抱着她。
这样想着的时候,霍庭墨把怀里的女孩,抱得更抱紧了一点。
低声道,“酒酒一走就会牵动到伤口,如果你不想让我抱着,就好好的养着,尽早痊愈,嗯?”
陆听酒其实看不到男人脸上的神情,只看见他完美好看的下颌线条。
但痊愈么。
谁受了伤,都想的。
静了好久。
也没有听到女孩反驳的声音响起。
踏过最后一层阶梯时。
男人微勾了勾唇,深沉如墨的眼底,终究还是掠过一层薄而轻描淡写的自嘲。
……
某间高级公寓内。
那日。
在天台。
沈洲被废了一只眼和一只手后。
是原本就去找他的虞明烟,看见被丢弃在天台上,满身是血看不出人形的沈洲。
才将他带回了自己的公寓。
虞明烟给他找来治疗的医生,下了结论。
右手已经接不上了。
出手的人过于狠厉凶残。
像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以极其迅速的速度划过,整条右手臂骨节齐断,只连着微末的皮肉。
而将子弹从沈洲右眼里取出时,他整张脸,乃至整个人,都触目惊心。
至此。
沈洲整个人,算是彻彻底底的废了。
……
医生走后的第三天。
沈洲才醒来。
没有去医院。
是因为有人下了命令。
云城全城,没有一家医院敢接沈洲。
而给沈洲治伤的这位医生,还是虞明烟付出了整整一天一夜的代价。
才在陈爷身下求来的。
而从那日醒来后,沈洲一句话也没有说过。
而晚上必须回到陈爷庄园的虞明烟,白天才能抽出微末的一点时间,来照顾沈洲。
虞明烟一身黑裙。
是她被沈洲亲手送给陈爷的那一晚,沈洲让她换上的那一袭黑裙。
那条黑裙。
她洗的很干净。
也反复的穿过很多次。
在床前站了许久的虞明烟,才慢慢的有了动作。
她在沈洲的床前,坐了下来。
微微倾身,伸手抚过男人熟悉的脸颊。
眉、眼一点都没变。
在狱中的那两个多月。
她缩在角落里,看向从狭小的窗子里泄下来的几缕微光。
每一天。
每一天都在期待,他会来看她。
即便是在里面作为最后一个去的,被人欺负了。
她第一时间护住的,也是自己的脸。
她想。
阿洲来看她的时候,她的脸上不能有任何的伤痕。
在他面前,这张脸是唯一能够留住他的资本了。
但他没来。
一次也没来。
虞明烟看着满身是伤,几乎动也不能动弹的沈洲。
随即低低的笑了一下,透着刺骨的寒凉,“没来也好。”
虞明烟的手,缓缓的摩挲着沈洲右眼上的绷带,笑意愈深,“你落得现在这个下场,也好。”
“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