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一段日子里,情报小组谈论我家的事情果然变少了,大爷大妈们看我老爸和老妈的眼神再没之前那种暗藏深意的猥琐。
宣传干部赵淑珍也很少再出现在南山村情报基地。
一天趁老爸在田间劳作的时候,我跟着在田埂上幸灾乐祸的向老爸邀功说:“看到没有,恶人还得恶人磨,有我这次的警告,赵淑珍吓得连门都不敢出了……”
老爸一听这话不喜反怒,停下手中的事,呵斥我说:“小兔崽子尽知道鬼扯,你那天和赵淑珍的事我又不是不知道,人活一辈子,就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难得糊涂,这是前朝先贤曾文正留下的处世名言,何必要为了点芝麻小事和赵淑珍争个你输我赢的,失了男子气概。而且赵淑珍孤家寡人的,日子过得本来就艰辛,你给她一闹,村里人看她的眼神都变了,之前还对她予以帮助的老少爷们儿现在都不乐意帮她了,这不是给人造孽添麻烦嘛……”
我对老爸的话嗤之以鼻,呵呵讽刺老爸说:“哟,老爹您倒是对做坏事的人发起善心来了,儿子我可真是佩服您的好心肠,您活脱脱就是南山村活菩萨呀……”
老爸对我的阴阳怪气很不满意,撇嘴吓唬我道:“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是吧,啊?那天你和赵淑珍说的下流话是在哪里学的,我听别人说起那些话,脸都被你气绿了,以后在那些大爷们的眼中,我们苟家就真成了一个下流的人家,看你天天的聪明劲就用在一些歪门邪道上,枉费了我对你的期待。你老爹我是念在你年纪还小,什么都不懂,人叫你不走,鬼叫你跑得飞快,你聪明劲不用在好处也是浪费,我这两天去村里的学校求下校长,看他能不能让你提前上学,接受教育,让你肮脏的思想得到净化……”
之前做人的时候,我就是不停的跳级,十来岁就修完了所有的本科课程,没想到这辈子我依然逃脱不了上学的命运,我本来还想着老爸能留给我一个十八年的空窗期,让我在家给他放牛耍呢。
我老爸的性格和我一样,你越犟越难把他拉回来,我这时候可不敢再和他作对,央求着老爸说:“您还是让我先学学种地的知识吧,上学慢慢来,不急嘛,人学校也不是您开的,您让我去学校不是给人老师添麻烦吗,我那么小,等下屎尿都要让别人老师把,太辛苦老师了,我现在保证能痛改前非,不再学一些歪门邪道的本事就行,把心思用在该用的地方可以不?”
老爸见我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满意的点头说:“这还差不多,知错就改,孺子可教!还算是我苟家的好儿郎,现在日头快要中午了,我先把这段油菜地锄完再说,你去菜园子里掐点蔊菜回来,认得蔊菜吧?”
油菜地与我家的菜园子相隔不过百米,我大概知道蔊菜的样子,信誓旦旦的点头说:“认得。”
老爸又想起还有事没说:“对了,再扯两根葱……”
我答应老爸后就提着早间带来的篮子飞速的跑去了菜园子。
严格说来,这是我第一次做家务,我很想在老爸面前表现一番。
虽然我之前那些非人类的厉害本事已经让我在老爸面前出尽了风头,但在我眼里,那些是我原原本本就知道的小事情,不值一提。
而今去菜园里摘菜却是我新鲜学来的事物,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对我来说更激发我心中的一种使命感。
我在三五行格子方块的菜地上寻找老爸交代给我的两种蔬菜。
蔊菜我是认识的,菜叶饱满好看,炒熟之后入口酥嫩,爽脆可口,十分好吃,我就很喜欢这道蔬菜。
之前我曾和老妈再三确认过这道菜的名字。
在菜园子里,我没费多大力气就瞧见了一排蔊菜模样的菜株。
蔊菜大概一尺高的模样,菜叶极小。
我笃定这一定就是今天要摘的菜了,兴高采烈地就忙活大半天,掐了一堆蔊菜放在篮子里。
剩下的就是葱了,葱这玩意我是没怎么分得清的。
老妈多次给我讲过葱,大蒜,韭菜的区别,我每次听完后不消片刻就完全忘了它们的样子和名字该如何对应,经常错把大蒜当成葱,闹出不少笑话。
刚才我摘菜心切,完全忘了问葱是长什么样子的。
我极力回想脑海里面老妈和我讲的这三种蔬菜样貌的区别。
韭菜是细的,一排排的还算好分,我把韭菜这个错误答案从眼睛里面剔除出去了。
剩下就葱和大蒜两样我着实没怎么分清,这俩菜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我分别掐了两小瓣不同的蒜叶和葱叶塞口里小尝了一下,连味道都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