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怎么办,我尽力了,实在出不去啊。班克斯在中国待了一年,应该理解我的难处……”
高熵还没说完,李长逸的手机突然响了。
饶是他练拳十几年,这时候激动紧张得居然哆嗦起来:“是视频通话,我师父,我师父打过来的……”
高熵替他着急:“快接啊。”
颤抖的手指头戳在绿色接听键上,梁国辉病恹恹的面庞出现在屏幕里,老头子眉眼苍老了许多,戴着呼吸机还不时地咳嗽。
“醒……咳咳……醒木仔,我冇事,小小风寒感冒而已啦……咳咳……”
“你讲大话,你感染咗新冠病毒丫!点解咁唔小心!”
没见面的时候一肚子话要讲,可真到了见面,却又都说不出来了,李长逸反而埋怨起来。
梁国辉微微点头,眉眼中带着笑意:“你放心啦,我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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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过几日就出院了,我还要去睇你比赛……咳咳……睇你企埋平台攞金牌呢……咳咳咳咳……”
李长逸点着头:“好好,你唔好多讲,我一定努力,保证第一块金牌畀你。”
“咁就好,我好攰了,我仲要同你兄打电话,先唔讲啦。”
梁国辉那边示意护士帮忙挂掉电话,李长逸看到这一幕眼泪就止不住了。
看着屏幕暗下去,他忍不住嚎啕大哭,把头埋在了双膝之间。
“别伤心了,我看老爷子精神还不错,应该没事吧。”
“你唔知,二月份同佢见面嘅时候,佢手臂重撼动大树,而家病得都攞唔起手机嘞……”
看到李长逸如此伤心,高熵也忍不住掉眼泪,哭嚎声很快惊动了其他人,一会儿工夫就围了一圈。
武缨这才知道梁国辉出了事情,她驱散了围观者,拿出纸巾给李长逸擦泪,同时也在懊悔自己怎么如此后知后觉,没有在心上人最难过的时候替他分担点情绪。
唐槐安排他们回公寓,叮嘱武缨和高熵照看好李长逸,帮他打饭和开解等等。
他心里也在暗暗庆幸,还好运动员的护照都集中保管着,不怕这小子擅自乱跑。
曲长歌在快黑天的时候打来电话,一方面关心李长逸的情绪状态,另外也是讲两件事。
第一个是关于大师兄崔长庚的,其实现在境况非常差。他在慕尼黑开了个小拳馆,传授咏春拳术很多年也算小有名气,不知怎么与人结怨,三年前一个雨夜街头遇袭,被人用手枪打伤了脑袋。
经过抢救勉强留下一条命,可是伤了脑子智力下降到只有三四岁的水平。
曲长歌叹息:“师父去慕尼黑实际上是去照料大师兄,帮他撑起拳馆糊口而已。他跟谁都不说,如今自己一病不起了,才嘱咐我联络其他师兄弟帮衬。”
李长逸忙说:“师兄,我银行卡里还有一笔钱,大约二十七万,都给你,咱们先想办法救治师父。大师兄那边,给我个银行账号,我定期汇款过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