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逸恭恭敬敬回答:“我师父叫梁国辉。”
他挺新奇的,进入体育圈子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有人问他师承。
“怪不得,咏春梁国辉啊,年轻时也很有名的,现在应该有六七十岁了吧,身体还好吗?”
李长逸惊异起来:“家师今年64岁,身体硬朗,请问您和他是故交?”
没想到这位副校长一脸悻悻:“我年轻时闯荡广州,与他切磋过。我姓高,打南拳的,回头你问问他还记不记得我。”
“啊这……”
李长逸刚刚还想攀交情,听他这么说,再看那怨愤的表情,这话马上接不下去了,只能暗暗祈祷这位高姓领导不是小肚鸡肠的人,别在这里给自己穿小鞋。
结果是怕什么来什么,高主任两指敲着桌子沉吟了一会儿,忽然抬头看向唐槐:“唐教练是吧,这通稿你怎么看?”
唐槐油滑,双手接过通稿看了一遍,胁肩谄笑道:“我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看不出什么门道,请贵校领导定吧。”
高主任却板着脸:“视频我看了,爆料的孩子不懂事,扯什么踢馆,还说南拳败给了咏春。通稿中对这些含糊其辞,很难堵住悠悠众口。就这么发出去的话,我们武术系恐怕是在圈里抬不起头来了。”
唐槐挺意外,这高主任的关注点怎么在这?
他试探着问道:“那您的意思是?”
“这样吧,通稿可以这样发,但是还要再举办一个学术交流会,我们请专业的裁判过来,看看南拳和咏春到底哪个厉害,若是舆情控制不住,我们还可以用交流会做补救。”他靠在椅背上,端起茶杯吸溜了一口,根本就不是商量的语气。
唐槐马上明白了,这高主任一定和武术系有牵扯,李长逸打了人不能白打,吹出去的牛皮也得付出代价,人家要找回场子啊。
他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不行!李长逸现在是备战冬奥会的单板滑雪运动员,时间紧任务重,决不能有任何闪失差池。”
“噢,这样啊,那通稿得改改,李长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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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身份就实事求是,写你们国家集训队吧,省的日后曝出其他丑闻,让我们体院背锅。”
“哎?别别别,视频里不是没露脸嘛,咱们再好好商量行不行?”
唐槐赔笑,轻轻按住高主任的手。
这件事可大可小,一旦定性为打架,还和国家队牵扯上,李长逸肯定要受处分,没准还真可能被劝退反省,那可就麻烦了。
李长逸看到教练为了自己如此低三下四,眼眶都红了,梗着脖子站出来:“教练,我可以接受这个条件!您放心,保证不耽误日常训练。”
“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外头待着去!其他人也都出去,看着就来气!”
唐槐恼火地瞪了一眼,把李长逸和武缨等人赶出了门,他转头继续和高主任求情,宁可耍无赖也绝不松口同意让李长逸去和武术系的搞交流。
李长逸心里很难受,想不通唐槐为什么如此低声下气。
被迁怒赶出门的武缨、乌力罕等人也感觉很没面子,在走廊里烦闷地转悠。
这其中乌力罕自然忍不住碎嘴,抱怨李长逸给教练惹麻烦,要是牵累到集训队,一定饶不了他。
武缨板着脸给李长逸叫屈:“这都解释了几遍了,是他们学校的人先动手,李长逸是自卫!你不能窝里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