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良抽动几下鼻子,“我记得你之前说过什么狗什么马来着,跟那些玩意有关吗?”
“一只小狗也许可以在它背上驮两三只同样大小的狗,但我相信一匹马也许连一匹和它同样大小的马也驮不起。”张小满白了一眼马良,“这是伽利略对于材料力学方面的一项弯曲理论实验研究,工程结构的尺寸不能过大,否则会在自身重量下发生破坏。比方说,越长的筷子越容易掰弯。”
张小满指着断裂的床框继续说道,“一般来说,折断一根木棍或铁棒,比拉断要容易得多。弯杆施力更加容易,且力的作用效果更加明显。相信大家都有过这样的生活体验,反复弯曲铁丝,就可以将一根坚硬的铁丝折断。从这跟床框的断裂截面来看,很明显是被人折断的,而不是拉断的。”
张小满从床铺上取下三根床框,“用绳索将这三根床框连接成一根,再用力地弯曲折断。”
马良仍旧像是丈二的和尚,莫不这头脑,“这和推断谁是真凶有什么关系?”
“你不明白不要紧,”张小满叹了一口气,盯着睡袍青年说道,“有人明白就行了,我说的对吗,杨青,你床头下面口袋里那两根绳子应该就是用来折断床框的工具,还有你的床垫下多出来的那一张木板应该就是D号床上的吧?”
马良立马冲过去,撩开A号床铺的床垫,床框上面果然有两张薄木板重叠在一起,又从床头下面找出一个口袋,里面果然有两根磨损严重的绳子。马良即刻从腰后掏出手枪,端着枪眼神犀利地对准杨青,“举起手来,别轻举妄动。”
站在一旁的葛军冷冷说道,“果然是你,还扯什么你有一场重要的演讲,原来不过是个幌子罢了。”
杨青深深地看了一眼葛军,将手从睡衣的口袋里拿出来,缓缓举到头顶,从容地对马良说道,“放心,我穿着睡衣呢,身上没什么危险的东西。”扭头看向张小满,“很精彩的推理,不愧是和小慈一样聪明的人。我记得你先前说过,廖勇被杀了3次,我现在对于其他两次杀死廖勇的人相当感兴趣,可以讲讲吗?”
“在那之前,你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吗,”张小满从兜里拿出那张被廖勇丢弃的卡片,“这张卡片是怎么回事,上面的图案是谁画的?”
“那是什么东西?”杨青耸耸肩,“我都从来没见过,哪里会知道是谁画的,你问错人了。”
张小满眯起眼睛看着杨青,“我以前听骆慈说过一个故事,是关于你爷爷在草原上放牧时的事情,讲的便是狼和羊的关系,这卡片上的图案是不是和那个故事有什么关联?”
“我爷爷可从来没去过什么草原上放羊,你一定是被小慈骗了,”杨青淡淡地说道,“还是说说正经的,廖勇进来之前那两次被杀又是怎么回事,你不会说也是我干的吧?”
“自然不是你。”张小满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杨青,“第二次死亡,我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廖勇喝下你事先准备好的慢性毒酒,”张小满转向刘越,“我想你们一定是之前就约好了在火车上见面,出于某种原因,你便想趁着这个机会毒死廖勇。为此,你刻意找了一节人少的车厢,坐在一个不起眼的位置等廖勇过来。”
刘越低着头,让人看不清面上的表情,沉声道,“你说的都是猜测,可有什么证据?”
马良从鼓鼓的外套口袋里拿出一个酒瓶,“还好是瓶二锅头,瓶子小,要不然我这衣服袋子还揣不下。你要的证据,就是这个吧,我回头就拿去让法医化验一下,里面有什么东西很快就能搞清楚。”
刘越抬头正想要说什么,房间里骤然变得黑暗起来,车窗外也没有一丝光线。
“怎么回事?”马良急声问道。
张小满得声音从车窗位置传了过来,“好像是火车开进了山体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