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瑶恭迎九王……”
云诗瑶刚上前行礼,只见那容夕视而不见地揽着怀中的妻子欲径直走进府里,他的眼里除了她,似是无任何人。
“你这人怎如此无礼!”一旁的李昭焱看了不爽,撸起袖子上前打抱不平。
他虽为大将军之子,但自幼只爱读书与画画,这羸弱的身板,上前刚要去拦住那内力高强的容夕,却还没碰到对方的衣角,就被拂袖掀了开。
李昭焱踉跄之际,云诗瑶伸手抓住了他。
云诗瑶怒火中烧,但这是母亲的寿宴,她不便发威,思忖几秒,她还是上了前,用手中的宾客竹帖挡住了容夕和鹿燃歌的去路。
鹿燃歌轻叹口气,她扯了扯容夕的衣袖,容夕斜眼瞟了她一眼,轻笑。
她将身后刚随马车到云府的奴婢唤了来。
“云小主,”鹿燃歌将香菱手中的托盘接了来,呈到了云诗瑶的面前,“这是我家王爷南游时当地村民送的。”
“村民?”云诗瑶满脸惊讶,她望着眼前的九王府里的贵人,她从未见过美的如此脱俗的人,肤白若雪,螓首蛾眉,含情杏眼,坚挺翘鼻,唇中带珠。举止也是如此雅致轻柔,毫不刻意。
只是这白贤王,摘下面具虽甚是邪魅俊美,但这样的人,怎会有村民的赠礼?
“是,”鹿燃歌浅笑着,掀开了那绣着三足黑鸟的彤绮,“这龙纹黑瓷盏,是当地的宝物,那年白贤王被派去治水,因为救的及时,趁着飓风来临之前与将士一同转移了整座村落的百姓,全村两百多人平安活了下来,一名男子家父十年前曾在长安为官,先帝十分疼爱这名臣子,在他告老还乡时,将这南蛮贡品,赠送与他。”
云诗瑶和李昭焱听地入神,但见容夕那副寒凉相,依旧半信半疑。
此时,其他宾客络绎不绝地到了,见云府门前越来越热闹,云诗瑶接过了这镶着金纹的酒盏,欢欣道:“我娘最爱饮酒了,这只宝物谢啦!”
“听闻贵府夫人喜爱芍药,我家夫人可是提前好几日将家中芍药采尽,加以配色摆放,送来的!”香菱指着身后马车上的花圃,一边说着,一边看了眼鹿燃歌,似是想要主子夸自己机灵。
“快快快!夫人和……九王爷赶快入府上座!谢谢白贤王府的二位贵人,你们有心啦!”云诗瑶兴高采烈地鞠了个躬,想了想,上前正欲扶鹿燃歌的肩膀要亲自送两人进去,却被容夕冷眼瞪了回去。
鹿燃歌轻瞪了容夕一眼,容夕收回了眸光,毫不在意地入了府。
“燃歌有愧,夫君今日身体不适稍有无礼,望小主谅解。”鹿燃歌朝云诗瑶行了个轻礼,便跟了上去。
看着“仙人夫妇”的背影,云诗瑶不禁更是疑惑了,不久前,坊间还传闻白贤王的女人与那刚上任的奉常陆青衣有染,说是往日白贤王在平康坊就从来不近女色所致。
“你好心相送,那白贤王却毫不领情。”李昭焱皱着眉为此事颇为不快。
云诗瑶撅起了嘴:“是个莫名其妙的人,亏我那天还觉得他英姿飒爽……走,小李子,陪本小姐张罗去。”
“好嘞!”
……
云府内,结构简洁,装饰清爽,这是鹿燃歌来长安见到的唯一看起来正常的官家府邸,她忽然想起了陆青衣,想必他的竹苑内,应也是简洁清雅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