薰儿对接下来的两家人间互相吹捧的谈话没有多少兴趣了。
想起母亲应该在房间中需要她的陪伴。
她只是在姑姑的耳边说了意愿。
沈母就算想要和薰儿多说两句话都感到有一些无力。
她看到薰儿目前在沈家只愿意与姑姑亲近。
其他人在薰儿的眼中仿佛就是可有可无的。
看着心痛,却也无可奈何。
薰儿打开房门看到母亲还在织毛衣。
大红色的毛线团在母亲的扯动下在旁边的竹筐中不停的跳跃着。
毛线团像是有灵性一般知道薰儿回来了。
在母亲没有察觉的情况下,毛线团却从竹筐中跳了出来,向薰儿的脚下直奔而来。
弯腰将毛线团捡了起来,一边缠绕着,一边向母亲走了过去。
母亲再次扯线团的时候发现有些费力了。
顺着线绳望见了站在面前的薰儿笑着说“你这孩子回来都不说一句话。和谁学得这么调皮”
薰儿解释说“妈妈,你误会我了我可是一回来就自报家门了。是你没有理我而已。”
“有吗想必是真的没有听到吧”母亲伸出一直是触摸着薰儿的脸颊说。
“妈妈,别织了。休息一会儿吧陪薰儿说一会儿话。”薰儿试图将母亲手中的织了一半的毛衣夺了过来。
“别闹妈妈织着毛衣也可以陪你说话的。”母亲不愿意松手的说。
薰儿上前故意抱着妈妈的胳膊说“不要人家就是想要妈妈休息一会儿。只想妈妈陪薰儿说会儿话。”
母亲有些无奈的摸着靠在她身上的小脑袋说“你呀现在越大越学会不听妈妈的话了。好吧就听你的不织了。你放开我将这些放在竹筐中。小心别让竹签戳到了你。”
薰儿知道她要是放开的话,母亲一准又开始动了起来。
“不要。就这样说吧薰儿就喜欢这样和母亲说话。”
母亲终于妥协了
“你想说什么”
薰儿没有抬头的说“我昨晚做了一个梦。”
“梦,什么梦”
“我梦见了我的亲生父亲。以前,我可从来没有梦到过亲生父亲。可是昨晚不知道怎么就做梦梦见了。”
从母亲的表情中看出来应该也梦见的父亲。
“都梦见什么了”带着几分期待的问。
“梦中那是隆冬的一天傍晚,我放学回家到家门口,爸爸神秘地朝我摆了摆手。
我随他进了那间仓库小屋,他从上衣兜里摸出三粒核桃般大的黑乎乎的泥蛋。
笑眯眯地将泥蛋砸开,里面露出一小团红红的肉团,一股浸入脾肺的香气直冲脑门。
这是他将捕到的麻雀糊上泥巴烧烤成肉团自己舍不得吃,给我留下的。
爸爸看着我狼吞虎咽的样子,他的喉节也不住地上下蠕动。”
母亲笑着说“你竟然梦到这个呀”
薰儿接着说“自从你跟他学会了烧烤麻雀后,一到晚上便到屋檐下、树杈上、草棚里去捕捉麻雀。
尽管捕捉得时多时少,但从没有空手回过家。
捉到的麻雀存放到自制竹笼里,挂到院里榆树权上,第二天中午放学后再烧烤享用。
运气好时还能摸到一窝尚未长全羽毛的黄嘴小麻雀,烧烤吃起来更是满嘴流油,味道香极了。”
“你个馋嘴的丫头怪不得早晨起来你的枕巾都湿了一大片。害的我那会儿亲手给你洗了。”
薰儿脸红的说“我看到场上草棚房顶上有只嘴里叼着虫子的麻雀正在左顾右盼,不用问,这是只麻雀母亲,叼来虫子喂小麻雀呢
我悄悄地躲在墙根下紧紧地盯着它。
不一会儿,那只麻雀母亲俯身落到了窗棂下,三跳两蹦钻进了窗棂下的墙洞里。
这里原来有窝小麻雀呀
我屏住气息,慢慢地向窗棂靠近,快挨住墙洞时,麻雀母亲抢先飞出了巢。
我将小手伸进墙洞里一把抓出三只黄嘴小麻雀。
我将麻雀装进书包里刚想离开,麻雀母亲疯了似地向我俯冲过来,用它那尖尖的长嘴猛啄我的脸和脖子。”
“哈哈,梦中的你还真够调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