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瑕远远望着这一幕,眼中思索之色更浓。
“乔都事?这就走了吗?外紧内松……把我们堵在寿州做什么……”
再一抬眼,那六骑已奔得远了,只留下官道上的烟尘。
快马轻裘、风驰电掣,这让李瑕很是羡慕。
他在淮河以南就没见过这样的良驹。
回想那个聂仲由带得队伍,不过只有几匹拉车的驽马,慢腾腾的。
“韩先生,那种快马日行几里?”
韩承绪道:“照他那般速度,日行两百余里是有的。”
“那一日就可以到颍州了。”
“是啊。”韩承绪一双老眼望向道路,喃喃道:“这路途,换作是我们,可有得走喽。”
“走吧,回去喝骨头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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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
乔琚夹着马腹疾驰,官道旁一座座小山被他掠过。
回想着这两日遇到的那个对手,乔琚果断决定不在寿州与其纠缠。
他会在颍州布下天罗地网等他们。
而在这之前,他还要先回亳州汇报此事,并调更多得力的人手。
这次,可不是洪德义那种不擅搜捕的镇戍兵了。
“脱脱?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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亳州。
亳州在西南方面与颍州接壤,南接寿州,北通归德府。
蒙金、宋金之战后,亳州就凋敝不堪。直到两年前,张柔奉命移镇亳州,此处民生才有了起色。
张柔修建民居、府第、城墙,又搭建桥梁与北面的归德府相通,这才让百姓再次聚集安居。他还修复孔庙,请许多大儒设馆授学,使亳州文教重新兴起。
如今亳州城商旅舟车往来不绝,如承平盛世之时。
因此,张柔的军民万户府在亳州城是极为显赫的存在……
这日,占地广阔的张家府第后院,张文静正坐在闺阁中练字,忽从窗中瞧见下面一名婢女急匆匆地跑过。
她于是搁下笔,起身往楼下走去。
“可是九哥要见我?”
“是,九郎就在前面亭子里呢。”
“知道了,我过去见他便是……”
张文静长着一张鹅蛋脸,柳叶眉,瑶鼻挺秀,肤若凝脂,生得是极漂亮,但却给了一种难以亲近之感。
张柔生了十二个儿子,好不容易才得两个女儿,对她们很是宠溺,张文静作为张家大女儿,虽不恃宠而骄,矜持贵富之气却是很重。她刚满十六岁,性情却已是端庄沉重,
她一路到了水池亭边,果见张弘范正坐在那。
因张家儿子、女儿是分开排行的,因此一个叫对方“九哥”,另一个叫“大姐”。
见过礼,张弘范笑了笑,开口道:“我要到顺天路去,来和你道个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