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被称为二哥的人自己推着轮椅从阶梯一边的缓坡下来,“裴盈?”
明襄挠了挠头发,需要留下帮忙解释吗?
“二哥,香儿死了,二哥,我该怎么办?”
“先别哭。”男子推着轮椅来到裴盈和侍女尸体面前,浓厚的血腥味让他眉头一皱,伸手将披风拿走,顿时看到了侍女背后的伤口,检查了一番,然后拍了拍裴盈的背,“先回家再说。”
明襄可没放过他检查完看过来的那一眼,提防戒备,算了,“姑娘既然安全到家,那我也该走了,节哀。”
“不,二哥,是她,她救了我。她还是证人。”
裴盈抓着男子的袖子拼命摇头,“她不能走。”
明襄有些气恼,嘴角一撇,“怎么,你要让你哥把我囚禁起来?”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男子对着明襄一拱手,“在下裴照,是她的二哥,虽不知道今日发生了何事,但既然姑娘救了裴盈,那便是裴府的恩人,夜色已晚,不如今夜就在裴府住下,待事情弄清楚之后,也好让我们报答姑娘。”
“裴盈,你这个哥哥比你会说话多了。”
明襄朝着黄衣女一笑,“但是嘛,不想留,有什么话就在这说清楚了,我家也有人等着我呢。”
裴盈本意不是要困着明襄,更何况见识了明襄的武功,更不想和她起冲突,只是脑子一时太乱,说话理不清,
“二哥,我不是这个意思,她是个好人,没有她我就回不来了。害我的是余仪倾。”
“余仪倾?仪昌巡抚的女儿?”
“就是她,我早上在店铺遇到她,就因为说错了一句话,她就派了人来抓我,不,我没有说错话,是她心思狭隘,狠毒。二哥,香儿被他们杀了,我要给她报仇。”
男子沉默片刻,然后问道,“那些人呢?”
明襄道,“杀了一个,剩下的被我带走了。”
“此事是裴府的祸事,姑娘还是将人交给我,以免连累姑娘。”
男子面色苍白,连嘴唇都没有什么血色,一脸孱弱的病气,但说话的语气却有种不容反驳的力度,
“怎么,你真要报仇?你打算怎么做?拉着那几个人去报官指证?”
明襄瞧着这轮椅,脑子总觉得忘了些什么事一样。
“此事不便告知姑娘,裴盈,去府里叫人跟着这位姑娘,把人提回来。”
裴盈显然很听她这位二哥的话,顿时从阶梯上爬起来,往府里跑,明襄看着她的背影也不拦,等人消失了,才慢悠悠说道,“人不能给你,我留着还有用。余仪倾这次没有得手,也不会放过你妹妹,安全起见,还是让她先离开仪昌避一避风头比较好。”
裴照目光不移,看样子是没有同意明襄的话,“姑娘知道余家势大,还愿意出手相助,想必不是普通人。”
明襄不以为意道,“挺普通的,我比较闲。”
“姑娘留着贼人作甚?你要对付余家?”
呀,聪明啊,这兄妹俩是亲的吗?明襄来了兴趣,问道,“你猜呢?”
“余仪倾被称为仪昌女子楷模,定是十分注重名声之人,派来的贼子也一定是暗中行事,不敢泄露是受她指派,既然如此,裴盈能知道,一定是姑娘告诉她的,或是姑娘使了手段逼贼子坦白的,若是后者,姑娘要贼子有何用,若是前者,说明姑娘了解余仪倾此人,连她伪装之下的面目都一清二楚。姑娘若是普通人,为何要了解一个官家女的秘事?又是从何处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