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襄心里顿时不平衡起来,为啥馆里的人没有这种气势,成天一见面就吵。
“你们就坐着睡觉吗?腰不会酸吗?”
风吹过破门,吱呀吱呀。明襄再次搭话失败,拿着树枝刨了刨火堆,从架子上取下烤膨的年糕块。
风一从院里走到她身边,“明老板,大人请你去马车上休息。”
明襄一时间还没转过弯,“他不是在马车上?”掰开的年糕烫得她一激灵才反应过来,难以置信地大叫道,“什么?不可能!我卖艺不卖身,他居然是这种人?你是不是听错了?再回去问问。”
风一确信道,“大人就是这么说的。”
明襄怒气冲顶,朝马车跑过去,叶云起此时也从马车上下来,
“丞相大人,我知道您肯定不是那个意思,对吧。”
“什么意思?”
两人站定,四目相对,明襄烤火烤得口干舌燥,下意识舔了舔嘴唇,
“您要是那个意思,刚刚就停在镇上了,做起来还方便。”
叶云起看着她发丝微乱,搭在脸上,黑亮的一双眼,灵动狡黠,眸色暗了暗,“明老板不觉得荒野野外,别有滋味吗?”
明襄手里的年糕已经被捏扁了,她嘴一张,还没开口,叶云起又收起了调笑的口吻,从容说道,“叶某将马车让给明老板,是礼教修养,明老板莫要多想。”
风一偏了偏头,是吗?刚刚不是这么说的啊。
明襄捂住心口,这只狐狸,说话吊死人,真是老母猪带胸|罩,一套又一套。
“明日还要起早,明老板还是收起心思,好生休息吧。”叶云起侧身,从她身边走过时伸手一捞,拿走了她一半年糕。
明襄回头看了眼他的背影,月光如水,照着他修长挺拔的身姿,青衣常服,如玉竹一般,半明半暗中,似乎微微低头。
这幅场景,好似在哪见过。
心口内来由地一缩,明襄皱眉,将剩下的年糕塞进嘴里,爬上马车。
“嘶,舒服。”
清香软塌,宽敞稳固,等她回来,也要自己搞一辆。
叶云起坐在明襄刚刚的位置上,拿着手里的年糕,有些失神。
年糕管饱,你太瘦了,你得多吃点。
明襄做了个梦,梦里她只有六七岁,打架打得鼻青脸肿,在水池边哭得稀里哗啦,有个男孩跑过来,给她擦药,还喂她吃东西。
然后又到了十岁左右的年纪,大雪纷飞,她光着脚在街上走,忽然冲出来好多人拉着她,手脚都快拉断了,忽然有人掏出一把剑,挥舞一圈,割掉了他们的脑袋,鲜血四溅。
明襄兀地睁开双眼,翻身一跃,抽出腰间的软剑,向前一挡。
刀光剑影,蒙面黑衣,杀气腾腾,明襄踢出一脚,他娘的,
“叶云起,有刺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