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蔓蔓咽着口水,很怂的将手机递给了秦时遇。
而秦时遇看着显示归属地是北城的号码,轻轻按下了接通键。
车内再度陷入了寂静,只有听筒里细微的电流声,仿佛是谁心底深处噪音的印证。
电话两端,秦时遇和唐如锦在无声的对峙中,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揣度到了对方是谁。
“秦董。”
“唐董。”
两声问候,两个故作平静的男人。
唐如锦额角的青筋开始暴起:“如果我没有记错,这是辛甜的手机。”
“嗯,”秦时遇供认不讳,语调平直:“甜甜睡着了,你有什么事,和我说就好。”
“你叫醒她,我要和她说。”唐如锦的忍耐已经趋近极限,秦时遇什么都不用做,他只需要这样若无其事的开口,就能拨动他最暴怒的神经:“秦时遇,做人还是留有余地的好。”
“留有余地的道理我懂,也希望唐董你也可以懂,可以真的言行如一。”
秦时遇梳拢着辛甜的发,看着她眼睑的浅淡红色,眸色渐渐染上了危险:“你该知道,你今时今日的处境,你说的每一句话,都不会让甜甜觉得幸福。”
每一句话,都是尖刀利刃。
“我不想和你讨论幸福不幸福这个话题,秦时遇,我养了辛甜9年,我比你更懂她。”唐如锦压低嗓音,可是难掩怒气:“我再说一次,把手机给她。”
秦时遇低眉看着辛甜的睡颜,似是沉吟,说出来的话却叫人觉得刺耳:“我想不必了,我已经带着辛甜来给你道贺了。”
他说完,再不管唐如锦的反应,挂断了电话,删除通话记录并且关机。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而当他把手机递给周蔓蔓的下一刻,辛甜到底醒了。
她没有察觉方才发生了怎样的暗涌,抬眸看向秦时遇,眼底的倦意明显:“到了吗?”
“快了。”秦时遇从西装外套的袋子里拿出湿巾,替她擦脸。
是蜜桃味的。
辛甜低头看着被放在一旁的,印着水蜜桃的粉色包装纸,忍不住笑了:“你怎么会用蜜桃味的湿巾?”
秦时遇倒是不尴尬,反而笑意温隽:“钟宇宿说女孩子都喜欢这个味道。”
前排,被点名的钟宇宿语气得意:“秦先生,不信你问问辛小姐,她是不是很喜欢?”
谁能想到呢?
世人眼中矜贵温雅的男人,会随身携带这样可爱的纸巾。
辛甜心头软软的,轻声道:“喜欢,很喜欢。”
秦时遇眼底温柔更浓。
车子驶入市中心,华灯初上,雪色如絮。
辛甜从自己的小包里拿出一条素白色带着菱形猫眼石的头绳,朝着秦时遇说:“把手给我。”
后者没有迟疑,将右手递给她,手腕上面是那串熟悉的佛珠。
辛甜盯着那佛珠看了半天,只觉得自己即将送出去的东西有些拿不出手。
她犹豫许久,有些不好意思的将皮筋戴在了秦时遇的手腕上:“这条是我最喜欢的头绳,上面的猫眼石虽然不算昂贵,但是是我亲自去找的原石加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