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完全不用人招呼,甚至还将王满仓两口子往旁边挤了挤,就坐了下来,开始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而且大多数都不用筷子,就用他们那黑乎乎的小手抓着,且专挑好菜、肉菜下手。
崔氏嘴角抽抽,退到了一边,倒不是她怕了,而是她怕他们把油渍蹭到自己衣服上。
丁大嫂笑嘻嘻的对崔氏说道“你们老王家不是过大日子的嘛,这不仅村里有房有地,就是那镇上,县里都有的,如今都呼奴唤俾了,咋就缺她一口饭呢”
“大姨,这不看僧面看佛面,好歹我小姑子还给你们老王家生了三个大胖小子呢”
“再说了,这起因还不是因为你跟我王叔两人太偏心了,我家小姑子一向就是心直口快的性子。”
“没错,老哥哥,这十里八乡,谁家分家不喊舅家做席、说事的,当然了,这事都过去那么久了,我也不叫计较了,孩子们过的好,就行,你说是不是”
“哼,说的好听,还不是嫌弃我们,想让小姑子跟我们断道大郎他们又不顶事,到时候可不就可着劲逮着欺负了”
崔氏气的是脸红了又红。
“我个老不死的,我咋不嘎嘣一下子死了,好给人家腾地方,”崔氏一下子就哭了起来,“我老天拔地,拉巴着几个小子到今天,让几个小辈打我的脸我还活个啥意思呀我死了算了”
“老哥哥,她两个嫂子也是心疼小辈们也是不懂事,你别和他们一般见识,她们不懂事,咱们做老人的就多操心那啥,咱有话好好说,都是亲戚,莫伤了一家人的感情”
“呸,就你家那个黑心的闺女,有人生没人教的玩意一天天没大没小的,有她在一起日,我们两口子都活不久烂下水的天打雷劈的玩意”
崔氏骂着,额头的青筋都快要爆出来了。
而鲍氏的脸色却阴沈的快要滴下水来,她阴森森的说道“当初我家草儿一个清白的小姑娘,还不是被你家野小子拐到玉米地里去了那时候咋就腆着脸跟我们提亲呢就该送到大牢里去”
“阿呸你不说,我还忘了呢,现在想想,你家闺女莫不是学了勾栏院里的手段我家愣头青的大小伙,哪受得了这个”
听说王鹑把大小舅子都轮流揍了一顿,大家伙都比较稀奇。
“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子呢,可况王鹑那个人,他是能吃亏的人嘛”
“为啥呀”
“为啥,还不是因为丁家那个蹬鼻子上脸的无赖脾气,听说,还是因为二堂爷、奶两口子偏心的缘故”
“没错,你二堂爷在县里又买了一个铺子,据说单只给王鹏一个人的,丁家父子就跟那鱼闻见腥味一样,就凑了上来”
这人似乎对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知道的是一清二楚的。
“呵呵,那这不就是他们自找苦吃嘛,不能怪人家打他”
“没错,这事,搁谁谁愿意呢,丁家兄弟莫非觉得别人都是傻子”
大家伙议论纷纷。
夜色渐浓,大多数的人家都睡了,不过,远看着,村子里还是稀稀落落的有那么几盏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