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墨颜第一次离开河岸,河里的东西这才显露端倪,让他成功抓到对方的踪迹。没想到墨颜去而复返又回到河边呆了一夜,夜间那东西也没有发难,而是一直都呆在深水区一动不动。直到中午墨颜渡河到了中间,进退不能的时候才骤然发难。
这样的耐心和隐忍,倘若墨颜选择淌水过河……后果不堪设想。搞不好,对方发难时他压根没有机会救人。好在她后面伐木搭桥,过程虽有惊险,但胜在结果平安。
确定了墨颜已经脱离危险,自己也没必要出手。至于河里的东西,它既没有继续针对墨颜,自己也没必要费力处理它。琅轩当下足尖一点,从河这边飞跃到河对岸。身形轻若鸿雁,落在枝桠上时仿佛一点重量都没有,整枝树梢微微下弯一点便恢复原样。
而他已在茂盛的林子里快速移动,跟随墨颜留下的足迹追上她。
等看到墨颜的踪迹时,他再一次注意到,这附近的林子里残留着别的气息。一样的不明显,比起河里那东西隐藏起来,这里留下的踪迹可谓毫无遮掩。
这种类似圈下领地的行为……莫非……
琅轩疑窦方起,不远处的墨颜就有了新的发现,一截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水泥路……
和她之前发现的柏油路一样,冒出尖的植物将路面拱得稀碎,只能从杂草的空隙看出这是一条崭新的水泥路。眼前的情况让墨颜微微蹙眉,手腕轻转抽刀斩掉眼前碍事的杂草。一刀就将那些一人高的杂草全部扫除,这下终于能更加清楚的看到水泥路的。
眼前这幕也让疑问随之而来。
新建的水泥路和陈年失修,被杂草占据的老路还是有差别的。眼前这水泥路明显就是刚铺好没多久,连水泥间的缝隙都没有积上多少尘土,甚至路面磨损的痕迹都没有多少。这样一条处处显示着新铺的水泥路,却被植物根须拱成这幅样子……
要说这些杂草和树木的根须没长那么个几十年,哪能把结实的水泥路拱成这副稀碎的鬼样?可这样,又要怎么解释这水泥路看上去这么新呢?新路常年没有人走过,不出三年就像那些年久失修的老路一样。被植物的根须和苔藓占据,路面断然不会是这般新。
除非……这些树木和杂草是在一夜之间长这么大。根须的快速生长和扩张才有可能把水泥路拱成这样,不然实在解释不通啊。
可这样一说,另一个问题就来了。这片林子的树除了云杉树还有别的她不认识的树,最小的树桩要一人勉强合抱得来,最粗都是要两个成年人才能合抱。
这样的树龄,没有百年时间是长不出来的……
地震后怪事连连,这片林子总不会是在这两个月的时间内长出来的吧?
这突如其来的念头让她有些懵的脑子一冷,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她这一路走过来,什么奇怪的事没见过?就算这片林子是凭空冒出来的,似乎也可以解释的通,不是吗?
墨颜心里正泛着嘀咕呢,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钟声,声音宏大清亮。在一片死寂的没有鸟鸣的林子里着实把墨颜吓了一跳,握紧了手里的刀警惕。在接连不断敲起的钟声里,墨颜恍惚想起一件事。屏南镇中心的那座钟楼,每天下午2点的时候就会敲钟,一敲12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