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男人的头发下面发出了沉重而又沙哑的声音“我不买表也不修表,而是要卖表……“
与此同时在后房修表的唐才育也走出了门帘,宋淑清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把回话的责任推给了唐才育。
唐才育看着这个奇怪的男人,温文尔雅地说道“先生,我们不回收~“
不过,门口的男人听完话后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只是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这钟你不要~那我,可就扔了啊~“
宋淑清和唐才育互看了一眼,他们实在是搞不懂这个人到底是想做什么。这时候在后房里一直听着的唐涵黎已经写完了作业,一蹦一跳地跑了出来。
“什么样子的钟啊~多少钱啊~嘿嘿“唐涵黎从门帘后探出了头,看着那个男人。唐涵黎被吓了一跳,因为她从来没有见过把头发留到这么长的男生,头发已经比肩了。
“不要钱……只要你们给我一口饭吃~“男人嗓音宛如被火烧过一样,沙哑沉重。
宋淑清和唐才育反应了过来,是一个乞讨的。无奈,宋淑清不想丢了情面,她把柜台上的鸭腿炒饭拿了起来,放到了男人面前的玻璃表柜上。
然后,男人把钟从怀里递给了宋淑清。唐涵黎嘟着小嘴看着自己的鸭腿炒饭溜之大吉,真后悔自己多说了一句,自己可是已经写完检讨书了呢~
“锥摆福“是上品木钟,上刻有顺檐花纹,典雅不失古色。
宋淑清又把钟递给了唐才育,唐才育细细地观察着眼前的这款钟“是款好钟,不过……年头有点老了“,男人已经端着饭碗走出了店门。
……
雅清市之外,已经暴雨连绵了。
刘书佳淌着泥泞,迈进了自己家的院子大门。从刚才他就一直没有停歇着,在坟地里,他顺着东头小路的入口,淋着暴雨跑了半个小时才跑出了小路,又跑了二十分钟才跑到了家。
“真是倒霉!“
刘书佳一脚踢开了自己家的北屋门,一巴掌拍亮了门旁边灯的开关。屋子里瞬间亮堂了起来,刘书佳把湿透了的衣服脱了下来,扔到了洗漱间的大铁水盆里,光着身子就跑去了淋浴室里去洗澡了。
“我就说这个村子有问题,明天一早就走,今天真是晦气~“刘书佳在浴室里搓着身子。不久,洗完澡的他换好了衣服躺在了床上。
“不知道城里面的人,是什么性格脾气呢?“刘书佳把自己的那颗心抛向了远方。
突然,灯灭了~伴随着北屋门外的一声闷响,下雨断电了。
穆然得黑暗让刘书佳心里一个咯噔“该不会,又要发生什么事情吧?“刘书佳偷偷地把被子摸了过来,展开以后盖在了身上,把头蜷缩在里面。“只要不主动的来,那今天晚上无论发生什么,听见什么,都是睡觉。“
被子外,只有院子里雨水拍打着铁皮的声音,几个雷声交叉在白紫色的闪电里“隆隆“作响。
应该仅仅只是断电了而已,很长一段时间刘书佳并没有听到有什么异常的动静。在门外风声雨声的作用下,他渐渐的睡着了。他做了一个梦……
也是下着雨的天,也是打着雷的夜。在自己家院子里的墙头上,有一只鸟立在墙头的玻璃碴上。
纯白的羽毛,大小比人还高。巨大肥胖的身体,长着一个比乒乓球还小的脑袋。不过,那不是鸟的脑袋,而是一个老人的脑袋……
梦里的刘书佳手里拿着一把黝黑的剑,一脸平静的看着那只鸟,那只鸟突然扑腾起翅膀冲着刘书佳冲了过来,而刘书佳举起了手里的剑,正要劈上去。
“啪嗒!“一滴水滴落了下来~刘书佳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天花板上漏雨了,盖在刘书佳身上的被子已经湿透了。刘书佳从被子里伸出来脑袋,看向了天花板,塑料袋条糊的老式天花板,已经破了一个大洞。
天花板洞里,好像有小动物跑动的声音,沙沙作响。水,正从洞里一滴一滴的落下来。
刘书佳心里已经没有了恐惧,因为他发现,他能看见天花板,是因为北屋里的电灯已经来电了。
“这破瓦房,真是不顶用了“刘书佳站了起来,从床旁边拿了一个小木凳,又找来几个塑料袋,他把凳子放在了床上,踩在了凳子上“先这样凑合一晚上吧,反正明天就搬家了~“他把头探进了那黑黢黢的洞里,用手机的灯光,照着天花板里面的房内顶。
“草扎居然漏了~“刘书佳惊讶地看着内顶的草扎,土已经掉了下来,迷进了刘书佳的眼睛里。刘书佳低下头,刚要去用手揉眼睛。猛得,他的脚差点没站稳从木凳子上摔下去。
他看见,天花板洞外,下面的房间里。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灭了。
刘书佳同时看见,自己插着充电器的锂电池闹钟的荧光屏上,上面显示的电量还是百分之七。“什么时候灭的?!是现在刚灭。还是,根本就没有来过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