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十,正是年轻气盛,血脉贲张的年纪,那一声声娇嗔软语,如何不惹人怜惜,柔嫩窈窕在怀,又怎样不令人心动。他开始纳妾,纵情欲海自有妙处,床笫之欢令人心醉。
“大哥,别找了…你就算找,也先收几个房里人。男子三妻四妾又不稀奇,予芙以后知道了,难道还会怪你不成?明王送来的那个歌姬,不是长得和顾予芙很像嘛,你就先用着,何必自苦。明国摄政王八面威风,三十了还是个雏儿,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张逸舟正搂着侍妾,与杨劭一道在府里喝酒,连他怀里的小姑娘,听到最后一句都不禁笑出了声。
杨劭骤然黑了脸,砰的一声将酒杯按在了桌子上,吓得那姑娘脸色一下煞白,忙往张逸舟怀里又钻了钻。
“这事儿你别管,我说了,我一定会找到予芙,娶她为妻。”
杨劭这两年戾气陡增,人挡杀人,神挡杀神,动不动就干出屠人三族的事情。
那些小国公主郡主,被他毫不留情的挑了就送给小明王沈延宗,给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娃娃充后宫。张逸舟都看不过去说他暴殄天物,他却幽幽冷冷地回一句,凭什么只有我得不到爱情。
如今他真发了火,连张逸舟都有点怕了。
“行行行,我不说。以后找到小嫂子,张逸舟一定请她赏光,来我这儿喝杯酒。”
“她不能喝酒,她喝丁点儿酒就会醉。”杨劭愣了一下,目色突然柔了下来。
“是谓情之一字。”张逸舟看不过眼,只好自己又喝了一杯。
也不知道那个总给他寄信的小郡主,想起他时是不是也这样温柔。
十年,整整十年,在张逸舟眼看着杨劭就快被熬成疯子的时候,事情突然有了转机。
二月他先是不管不顾赦免了整个安庆城的罪眷,引得朝堂一片哗然,然后又听说其实他已经从前线回来了,只是接连几天闭门不出。
再来上朝的时候,大哥的心情就一直莫名其妙的大好,多年未见的那种好。
甚至有一天下朝的时候,他居然问起了男女之事。
大哥一定是想通了收了侍妾,初尝云雨得享极乐,所以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张逸舟左思右想,只能得出这样的结论。毕竟没听说摄政王大婚,要是真找到顾予芙,能不娶回来?
直到他着人去荣宝斋取时雨要的礼物,回来的小厮说,摄政王恼了他在剑上刻荷花,让他去府里给嫂子磕头赔罪,张逸舟一口水没喝下,噗得就喷了出来。
给——
“嫂子”——
磕头赔罪。
因为刻了荷花。
张逸舟再傻这会儿也明白了,那是顾予芙。那个名字都快被杨劭放在嘴里嚼烂了。
没想到有生之年他真能有机会见到顾予芙。
大哥找到她了,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