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在阴笑着嘲讽他们的苏瑾若一对上温弦那刀锋般锐利,雪域般冰寒的眼神,霎时间噤了声,嘴巴张了张,一下子敛去了所有的笑意。
明明,被娇养长大的她,除了那几位大人物,素来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为何,此刻会怕慕璃那样低微的徒弟?
她一个筑基期的天之骄子,居然会害怕一个炼气期修士的徒弟?
可笑!
苏瑾若再一次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
与此同时,关于这个她根本看不上的,名为温弦的清朗青年,她不知为何有种莫名的熟悉而亲切的感觉,就好像,他们之间,似乎原本不止于此。
这种感觉温弦也有,每每遇着苏瑾若时,胸腔中莫名是有某种强烈的温情呼啸而来,十分诡异,令人惊心!
他们都互相把这种古怪的吸引定性为对方在使用某种邪术,是别有所图,为此,心生忌惮的同时,更加的鄙视、憎恶对方了。
这三人之间的奇妙磁场被一旁的羽寂一览无遗。
方才,他听见温弦称呼慕璃为师父,羽寂眼波微动,就开始饶有兴致的看着这场精彩大戏了。
佛修的生活从来是平淡而枯寂的,加之身份特殊,他总是一个人在宗门深处独自修行,百无聊赖了日复一日,虽然也曾去各地云游着布施或历练,可那些经历,都完全没有和慕璃在一起时遇到的令人意外而印象深刻。
他不由得对慕璃产生了更多的探究之意。
与此同时他也注意到一脸恨意的苏瑾若,这个女修被慕璃从头到尾耍了一通,实在好笑。
只是她言语恶毒,对跟着慕璃的所有人无差别语言攻击、歧视,无端躺枪的羽寂不得不承认,即便他修养也不算差,却也有点听不下去。
出于一个温良和尚的本能,他先开口试图解释:“苏施主误会了……”
“呸!还能有什么误会?就是你将我的诸位同门电晕的,别以为我当时和众师兄妹分开了就不晓得,你这个慕璃的走狗!”
“走狗”羽寂:“……”
确实,这点他无可反驳,蓬莱小队的全军覆没他功不可没,可他只是收了个尾,真正让那十三人元气大伤的,是联合起来的其他修士啊。
想到这,羽寂决定继续解释,可越解释苏瑾若似乎越恨他,他就被骂得越惨,最后他麻了,决定不说话,闭嘴,以免他的尸魃邪性压制不住,心中狂念大慈大悲咒。
果然,佛曰:沉默是金。
苏瑾若受了这么大的气,骂了一大堆,发现最后能刺到的只有这个老好人一样的妖娆和尚,不免有些泄气。
口干舌燥之下,也懒得再说,直接走人去叫外援了。
而玄天宗贵宾招待处的燃也小筑,白发垂地的魏律之,从打坐中出定,缓缓睁开了氤氲着魔气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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