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滔滔不绝,给萧何描绘了一张盛世如诗如画的场景。
萧何却沉默起来,一言不发,眉头紧锁。
张良知道要趁热打铁,继续道:“兄若应之,天下首功唯兄也。借此盖世功勋,不说成就帝业,裂土封王,易如反掌。”
“子房,都这么多年了,你还放不下吗?”
“你口口声声斥骂秦国无道,妄起兵戈,荼毒天下。”
“可是你现在所做的一切,又何尝不是让天下苍生再置身于烽火狼烟之中?”
“秦律虽严,却不失公允。官吏虽苛,却并非陛下之过也。”
“大秦一统天下十几载,陛下颁布招贤令以治民,萧何也是受益之人。”
“若非陛下招贤令,以萧何家境,又何德何能担当郡守之位?”
“害民者,吏也。”
“朝廷官吏并非全是秦人,多以山东六国士子任之。”
“自周起始,尊王攘夷乃天下共识,子房何以对陛下报以偏见乎?”
“萧何虽是楚人,仍感念陛下之仁德。”
“陛下对萧何有知遇之恩,承蒙天恩浩荡,成为三川郡守。”
“陛下以国士待之,萧何必以国士报之。”
“道不同,不相为谋。”
“念往昔之情分,萧何便不唤来甲士,希望汝自珍自重。”
“此次放汝离去,萧何已是有负陛下天恩。”
“你我管鲍之交,至今日起,便犹如此笔。”
萧何逐字逐条的驳斥了张良,说完之后,拿起桌案上的毛笔,用力掰断,以示决心。
“没想到兄也是贪恋权势之徒,多谢萧郡守不杀之恩,告辞。”
张良满脸失望的看着萧何,然后甩袖愤然离去。
萧何看着张良离去的背影,目光坚定道:“再相见,便是不共戴天之仇。”
张良的脚步顿了顿,眼神露出阴冷的寒芒,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而远在苍茫大雪山另一侧,随着孔雀王朝失去公信,各地相继独立。
羯陵伽也趁机自立,脱离了孔雀王朝的掌控。
羯陵伽王宫之中,一群妙龄女子,衣衫露骨,舞动着曼妙的身躯,正为那些王公贵族们起舞助兴。
这些年轻妙龄少女,皆是从南方抢来。
“报,伟大的王,东方邻国派来了使者求见。”
就在这时,大殿外走进来一名卫士,对着坐在王座上的羯陵伽王道。
“东方邻国?”
“使者?”
“他们是谁?来这做什么?”
羯陵伽王推开了怀中衣衫不整,娇滴滴的美人,甚是疑惑道。
“伟大的王,他们一定是听到了您的威名,心生仰慕而来。”
“哈!哈!哈!”
一时间,王宫之中,全是得意的大笑声。
“带进来吧!”
羯陵伽王喝退了舞姬,然后对着卫士道。
“遵命。”
那名卫士立刻领命跑了出去。
很快两名穿着大秦朝服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站在前方的正使手持节杖,身后的副使则用双手捧着国书。
“大秦帝国使臣见过羯陵伽王。”
两人不卑不亢的对着,坐在王座上的羯陵伽王,拱了拱手道。
就在羯陵伽王与众大臣满头雾水时,副使用十分流利的羯陵伽语,再次重复了一遍。
“秦帝国?就是那个扶持了摩揭陀的秦国吗?”
羯陵伽王态度轻慢,语气中充满了调侃与讥讽道。
“哈哈哈哈!”
一众王公大臣们,再次大笑起来。
“泱泱大秦,山河万里。披甲百万,囊盖六国。睥睨四海,莫不俯首。西起临兆,东抵潦東,北临阴山,南至大海。”
“将足智以报国,士奋勇以杀贼。民载德以敌忾,国无疆以驭天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