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老太闻言,神色鄙夷,“谁跟你们三个小贱种是一家人?”
“你们克死亲娘,现在又得了这样的病,一看就是天煞孤星,咱们老安家容不下你们!”
安夏冷笑一声,看着钱老太道,“奶这意思,是要和咱们分家是吗?”
钱老太梗着脖子,高声道,“是!”
安夏微微闭眼,冷静道,“好,既然这是奶的意思,那咱们答应你就是。”
钱老太对安夏的表现很满意,嫌弃道,“既然答应,那还不赶紧麻溜的滚!”
安夏瞥了钱老太一眼,淡淡道,“奶,你别急啊!”
钱老太以为她要反悔,当下脸便皱成一团,不悦道,“今儿这个家是分定了,你说再多也没用!”
安夏看了一眼在屋门口看热闹的安来福,冷着脸问,“爹,你觉得呢?”
安来福十分淡漠的说道,“百善孝为先,你奶说啥就是啥。”
“既如此,那咱们写个文书,按下手印为好。”安夏提议道。
安来福不愿意,“用不着这么麻烦,你们搬出去就是。”
安夏却不赞同,“女子分家出去单过,整个云水镇也没这样的例子,我怕被人戳脊梁骨。”
“若是你们不同意白纸黑字写下来,那这个家咱们就不分了,一家子有难同当,烂死在这里。”
安来福听到安夏威胁自己,习惯性的扬起手想扇她耳光,但是看到她手肘上的红点,硬生生的忍住了,一步都不敢靠近。
钱老太的面色沉了沉,一时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张氏怕钱老太变卦,连忙道,“娘,这三个小贱蹄子,生的可是天花,那文书签了便签了,反正她们也没几天好活了,谁又会知道呢?”
张氏这么一说,钱老太觉得十分有道理,沉声道,“你说的对,咱们一家子可不能陪着这三个小贱蹄子一起去死。”
她掀起眼皮看向安夏,“我去屋里把你爷喊醒,让他将文书写来。”
安富贵是认识几个字的,写这样简单的文书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奶可要快些,咱们在这院里多待一分,你们就多一分危险。”
钱老太的眼刀剜了她一眼,快步的进了正屋,将睡得昏天黑地的安富贵给拎起来了。
因为安玉即将去学堂,所以家里纸笔都有。
安富贵木着脸,按照安夏说的写了,将文书放在了地上,然后远远的走开。
他指了指安夏道,“你自己过去看,没问题就摁手印。”
这份文书安富贵怎么可能按照安夏说的写,只是他笃定她不认识字。
安夏朝着放文书的方向走去,拿着文书瞅了一眼。
她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嘲讽道,“爷,我方才好像不是这么说的,你这文书写错了。”
安富贵看着她脸上的一抹嘲讽,觉得被下了面子,气的脸红脖子粗,“你一天学都没上过,能知道些什么?别丢人现眼了!”
“让爷失望了,我偶尔去方童生家玩,他教了孙女不少。”
说完,安夏提高了嗓音,“大姐,咱们这长了天花咋办啊?会传给爷奶吗?”
声音只要再大一些,邻居们就该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