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来书肆耀武扬威的官员,是内务府的大臣,名唤余庆。
在楚洛宁走了以后,他果真又来了几趟。但是君老板和书肆中的一众人等早在楚洛宁的吩咐下关店,并且换了一个地方居住,余庆一时之间还真找不到这群人。
余庆烦躁地挠了挠头,只觉得十分晦气。
他本以为这是一个很好完成的任务,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随便恐吓恐吓就吓得屁滚尿流了。到时候再带到内务府里,随便给她安一个罪名,爱怎么折磨就怎么折磨。
但是,没想到楚洛宁竟然那么硬来,让余庆想下手都没有机会。
他虽然有叶家罩着,但是楚洛宁身后也有势力罩着啊。
“余大人,怎么,有烦心事吗?”
开口说话的是余庆平时在外头交的狐朋狗友杨越,虽然他和杨越之间的关系就是外界最看不上的那种酒肉朋友之间的关系,但是,有时候酒肉朋友也挺好的,不是吗?至少能在心情很差的时候一起约酒。
“遇上了一个贱女人罢了。”余庆咬牙切齿道。
杨越拍了拍余庆的肩,“既然是一个贱女人,又何足挂齿?狠狠地教训她一顿就完了。余大人,你不是最擅长这种事吗?”
看到杨越猥琐的笑容,余庆只觉得更加烦躁,“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杨越道,“惹得余大人如此不快,那贱女人真是罪该万死。但是,在狠狠地弄死她之前,我愿意舍生取义,陪余大人借酒消愁!”
余庆嗤笑道,“你这小子,分明就是你想饮酒了才拉上我,还要找这么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杨越又露出一个猥琐的眼神,“那我们就去老地方?”
*
既然这是一个昏君当道的时代,朝中基本没有官员是真正的清流,多少都会沾染一些见不得人的爱好。
旁的人或许不清楚,但是杨越很清楚余庆的爱好——他喜欢去青楼狎妓。
按常理来说,狎妓倒也不是多么罕见的怪癖。但是余庆这人更加变态一些,他喜欢在狎妓的过程中虐打那些姑娘们,甚至还弄出过好几条认命来。老鸨一见到余庆就恨得牙痒痒,但是奈何他是叶家罩着的人,老鸨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但是今日老鸨却意外热情地迎了出来,“官爷有好一阵没来了,姑娘们都想你得紧呢。”
余庆喝得醉醺醺的,闻言露出猥琐的笑容,“哦?是那位姑娘想我?”
老鸨道,“阿红姑娘老是念叨着你怎么不来。”
余庆呵呵笑道,“那今夜就阿红姑娘了——”
他狎玩过的妓女太多,也记不清哪个是哪个了。
*
老鸨口中的阿红姑娘虽然不是头牌,但也算得上青楼人气颇高的姑娘了。
阿红从小在青楼学会了生存,无论是多难搞的客户,她都能完美应对。但是唯有一个人她跌了跟头,只侥幸从他手中逃生。
这个人就是余庆。
她在楼里交好的姐妹被余庆害死,拖出去的时候身体没有一处是完好的。就连她在接待了余庆受了很严重的伤,足足将养了半个月的时间才能重新接客。
现在多亏了那人给自己的药,余庆还没来得及发挥出来,就倒在了地上。
看着如死猪一般昏倒的余庆,阿红眼中透出刻骨的恨意。
“你想怎么折磨他?”
阿红惊讶道,“姑娘……”
楚洛宁从房梁下一跃而下,唇角勾出一抹弧度,“这药倒是好使。”
楚洛宁伸出脚,用脚尖踹了踹余庆的脸,眼中透露出浓浓的恶劣。
她本来倒只想小小的报复一下余庆,但是深入了解余庆这个人以后,楚洛宁倒是不打算轻易地放过余庆了。
——没错,不管是收买杨越让他将余庆引到这里,还是给阿红迷药的人,都是楚洛宁。
楚洛宁漫不经心地又问了一遍,“你打算怎么折磨他?”
阿红慌忙垂下了眼,“奴家不敢破坏姑娘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