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好像是在我们谈论妃雪阁的姑娘时。”严涉失声叫道,脸上生出赧然。
他这一语双关,一是提醒雁春君,对方刚刚到达,没有听见什么秘密,二是装做一个,在聊不良话题,被人撞见的羞涩小青年。
雁春君松了口气,震静下来,就欲开口,那男子却抢先一步道:“丹与绯烟路过这里,看见王叔在上面与人相谈甚欢,就过来拜见,还不知这位朋友是什么人?”
严涉站了起来,正了正脸:“在下是一个无名之辈,得蒙雁春君大人看得起,现在是他府上的门客。”
“喔,那我怎么没有听说过先生?能够与王叔坐在一张桌子上,先生不应该是籍籍无名之辈。”燕丹语有深意。
“那是雁春君大人礼贤下士,和光同尘,不在乎身份,所以在下才有幸与他同桌。”严涉一脸的敬佩有加看着雁春君。
后者急忙道:“不错,本君非常欣赏姒……姒小友……”
燕丹脸上露出一个笑容:“阁下原来是姓姒,这个姓氏可很不常见,不过我听说秦国国师也姓姒……”
“秦国狗贼,屡屡侵犯我山东六国,只恨心有余而力不足,否则姒某一定要率领大军,灭它暴秦!那个秦国国师,与他同姓,可谓我平生第一大耻,日后定要把他碎尸万段!”严涉气愤填膺的说着,目光中充满对“秦国”对“姒姓国师”的痛恨。
一边的焱妃望见这幕,不禁讶然失神,眼睛睁得大大的。
燕丹沉默了一会儿,肃穆着脸,上前拍着严涉的肩膀道:“义士放心,只要燕丹在一天,我大燕的脊梁一定可以撑起天空,让那暴秦无法欺压燕国的百姓。”
看着他真挚的目光,严涉顿时露出“敬佩有加”“感动至极”“相见恨晚”的表情。
这让焱妃更加失神。
如果不是知道此人的真面目,她一定会以为,这是个对暴秦怀有深刻仇恨,具备伟大理想,崇高品德,不俗报复的燕国义士。
然而……
“刚刚听王叔提到妃雪阁,恰好侄儿与其中一位叫高渐离的琴师颇为相熟,他的琴技与雪女姑娘的舞蹈,都是天下一绝,不如今日就由侄儿做东,请王叔与姒先生,一同观看他们二人的合奏?”燕丹提议道。
雁春君有心拒绝,但严涉却一口答应着:“实在是荣幸之至。”
雁春君也只能答应。
……
燕国的夜晚,星星很亮。
但星辰再耀眼,也不如灯光之下,长裙洁白,姿容无暇,翩翩起舞的美丽女子来的耀眼。
严涉坐在一处舞台的高处,在他旁边,是雁春君、燕丹、焱妃,以及其他一些燕丹请来的客人。
此刻他们一脸痴迷,沉浸在一种玄异的境界,被天地的美,自然的和谐,陷入不拔之地。
悠扬的琴声,宛如高山流水,清风白露,回荡在夜晚的寒冬。皓月繁星之下,一个俊朗的白衣青年,手指拨动,弦律铮鸣,天人相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