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刻手肘一抬,抓住那两张纸,凉声问“你真要把解药给他们”
“嗯。”
墨倾应了一声。
江刻没做声。
墨倾晃了晃手中手电,光束乱舞,她关了手电,只手抱臂,在黑暗中问“夏雨凉是不是把选择权给了你,然后你选择不给”
“嗯。”
“我要是你,也不会给。”墨倾说,“自作自受,这还算轻了。”
江刻倒是不解了“那你为何要给”
墨倾说“因为你是站在个人和夏雨凉的角度。”
江刻看着那一道挺立影子“你呢”
“我”墨倾想了想,说,“我是代表第八基地来的,第八基地背后是国家。村民愚昧纵然可恨,但另一方面来讲,思想教育做得不到位。”
江刻沉默了。
墨倾继续说“像他们这样的人,是千百年来的封建思想影响的,像夏雨凉这样的悲剧,可能还会在大山里反复上演。哪怕屠了这个村,也不会挽救下一个夏雨凉。他们需要改变,会有人来做这件事的。”
江刻问“谁”
墨倾停顿了一瞬,说“这个国家。”
回顾这百余年,这个国家打拼到现在,并不容易。
它会越来越好。
江刻站起来,笃定地说“你并不能确定。”
“对。”
墨倾没有否认。
她还没真正接触过管理这个国家的人。
她所看到的、所了解的,都不足以让她做出承诺时,斩钉截铁。
江刻评价“放在这个年代,你会是个理想主义者。”
墨倾说“有信念感的人不会绝望,绝境中创造生机,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也是。”江刻走到墨倾身边,手搭在她的肩上,“它不会让你失望的。”
墨倾侧首看他。
江刻说“早点睡。”
墨倾道“嗯。”
江刻走出了卧室。
第二天上午,墨倾被脚步声吵醒了。
她睁开眼,下一刻听到脚步声愈发靠近,皱了皱眉,紧接着就是“砰砰砰”响个没停的敲门声。
“墨倾,墨倾你醒了吗”
门被敲得震天响。
墨倾皱了皱眉,猛地坐起身,将被子掀开,然后走去开门。
着急忙慌的是戈卜林。
戈卜林一见到墨倾,就连续骂了几句“操”,差点没被墨倾拎到阳台扔下去。
“好好说话。”
墨倾扶住门框的手往后一掀,门“啪”地一声砸在了墙面,发出了一声巨响。
戈卜林被惊了惊,立马噤声。
他抬手划拉了一下嘴,然后紧紧闭着唇,眼睛瞪得大大的,一眨一眨的瞧着墨倾。
墨倾有些不耐烦道“说话。”
“那我说啦”戈卜林犹豫了下,小心翼翼地询问。
墨倾甩了他一记冷眼。
在气势上,戈卜林在墨倾面前,可谓是甘拜下风。
作为部门领导,戈卜林跟一只鹌鹑似的,缩了缩脖子,小声说“我跟他们唠了一晚上的嗑,就在刚刚,他们被惹急了,互相揭老底,我才知道他们村对夏雨凉是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