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刻“嗯”了一声,举起手机,照亮下山的道路,牵着她缓步往前走。
天空又是星辰密布,繁星满天,一闪一闪的。
山里的风中裹着凉意。
路过坟堆时,江刻明显将墨倾抓得更紧一些。
但墨倾想的却是另一茬:“戈卜林一直没联系我。”
江刻没反应过来:“什么?”
墨倾分析:“他可能出事了。”
“嗯……”江刻顿了几秒,分析,“晚上是村里男人的主场。戈卜林白天套情报,我们进了山后没出来,他容易成为众矢之的。”
“嗯。”墨倾轻飘飘地说,“希望村民留他一命吧。”
江刻:“……”倒也不必说得这么严重。
事实证明,他们的猜测是正确的。
他们俩刚从后山下来,走过一个拐角,就见到一群人跟鬼魅似的杵在跟前,没有一点光亮,他们这一道道的身影,全是一团黑,尤其阴森恐怖。
墨倾心理素质强大,都差点被这极其阴间的一幕吓得爆粗口。
——一声不吭地杵着,真就跟鬼一样。
“墨倾!江刻!救命啊——”人群里忽而爆发出戈卜林的呼救声。
很快,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人被踢到前排来。
正是戈卜林。
戈卜林见到他俩,险些蹦跶起来。
然而,他一左一右的人,按住他的肩膀,把他定得死死的,阻止了他自由跳跃的身姿。
“木郭,就是他们?”有一个村民指着墨倾、江刻。
葛木郭站在正中心。
“就是他们!”葛木郭摇摇晃晃的,嗓音沙哑,但语气却斩钉截铁,“我爸说,你们之中见过夏雨凉怀表上的照片,就是她——”
葛木郭指向墨倾。
顿时,一道手电筒的光芒打向墨倾,刺得墨倾微微眯眼。
下一刻,打手电筒那人手一抖,手电筒掉落在地,于草堆里滚了几圈。
那人喃喃道:“是她,真的是她!”
其余人也附和:
“我也见过。”
“就是她。”
亦有反驳的声音:“会不会只是像啊?”
“哪有这么巧的事?”
“她肯定是诅咒的源头,把她抓起来!”
“抓起来再说。偷偷摸摸去后山,肯定不安好心。”
……
在短暂的争论后,村民们的意见统一了。
墨倾挣脱江刻的手,手掌覆在后颈,扭动了下脖子,往前走了几步。
霎时间,第一排的村民都咽了口唾沫,往后退了一步。
江刻好整以暇地看着墨倾。
——虽然没见墨倾打过架,但江刻对墨倾抱有极大的信心。
“几个意思,”墨倾一脚踢开地上仍开着的手电筒,语气凉飕飕的,“不怕我们报警吗?”
“怕个鬼啊,派出所距离我们这里,十万八千里。”
“有能耐你就报啊,看他们受不受理!”
……
村民们嘲讽道,像是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
然而,墨倾却忽的笑了,气定神闲道:“那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