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是意外惊喜。
“本王当然愿意!”刘珩迫不及待,满脸堆笑。
万万没想到,今日还有这等好事。
此刻,外面的风声雨声都显得那么可爱,仿佛是在为他欢呼歌唱。
“除了招人,农事也必须抓紧。我有几个想法,想和王爷说说。”叶慈变得很认真。
既然做了决定要帮刘珩将王府运转起来,她就不会帮一半留一半。
武清县和凤仪县成为封地,也是一次机会。
过去不能做的事情,如今在刘珩的支持下倒是可以开展起来,也算是互惠互利,互帮互助,双方共赢。
“本王洗耳恭听。”
叶慈喝着茶水,斟酌着说道:“眼下正值春耕,耽误了今年就要等到明年。我想和王府合作推广大豆种植,鼓励农户们养鸡养猪。
本地土地贫瘠,但是因为官府收取赋税只收稻麦,因此其他农作物本地少有种植。不知王爷可否颁布一个新政策,从今以后,王府收取赋税,不仅收稻麦,也收大豆,亦或是银钱。银钱则以当时的粮价为准绳。
另外,赋税收取,可否以斤两论,而不是斗升。官府收取赋税,皆是大斗进小斗出。但凡没有和衙门户房的胥吏打好关系,没孝敬到位,整个村落所有农户都将遭殃。
隔壁村缴税,平斗。自家村落缴税,得冒尖尖。这里面的斤两差距,少则十来斤,多则上白斤。别说普通农户感到吃力,就算是农闲庄,也倍感压力。”
章先生附和道:“小叶子说的这个斗升,可谓是历朝历代的顽疾。”
“既然是顽疾,有诸多缺点,做不到公平公正,为何历朝历代不曾有人提出改革。以斤两论,是多少就是多少,这个好处朝堂衮衮诸公肯定看得见,却从未有人提起过。”
刘珩发出疑问,他很疑惑啊。
章先生示意小叶子解释。他本人没在基层干过,没当过基层官员,地方上很多事情他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对于自己不了解的方面,章先生很有自知之明,从不胡乱评论。
叶慈郑重说道:“说到斗升,就必须提到本朝官员胥吏的待遇,那是相当的低。以朝廷定下的俸禄,官员们根本养不了家,想做个清官就得做好家人饿肚子的准备。
千里为官只为财,财从哪里来?最大的一个收入来源,也是合法的收入来源,就来自于斗升。大斗进小斗出,交完了朝廷的定额赋税,剩下的就归衙门所有人分润。
此类情况包括每年的劳役,几年一轮的兵役。反正只要和衙门牵扯上的事情,就一定会有操作空间,古今皆如此。
而且,这些操作基本上属于官场潜规则,不合法却合理,且从未有哪个官员因为这些潜规则被夺去官职。被夺官职,必然是因为没靠山,要么靠山倒,要么被朝堂党争牵连。”
“如果以斤两论,就没有弊端吗?”
党争不党争暂且先不论,刘珩眼下的焦点是在封地,封地丰收才能富足。至少不用花钱买粮食,要是遇到灾年,还有余粮拿出来赈灾。
这才是封地的意义,一切都靠王府自己解决,包括天灾人祸,就相当于一个国中国。也就只有兵灾,民乱,王府弹压不了,这个时候就需要朝廷出兵帮忙。
但,一旦局面发展到需要朝廷出兵的地步,王府的权柄也将被大大削弱。过个几年被削藩都是有可能的。就算不被削藩,州府官员但凡强势一点,就能将王府死死压制住。
封地必须发展起来,越富裕越好。
他没有处理民政的经验,急需要叶慈提供合理的建议和意见。
叶慈解释道:“斤两论,当然也有弊端。比如,大户勾结户房胥吏,以陈粮充当新粮上税。或是胥吏故意刁难小民,将上等新粮评为陈粮。
亦或是在斤两做文章,用十六两秤替代十两一斤秤。只要胆子有多大,就有多高的收益。
但,斤两论终归是可以追根溯源,出了问题更容易查证,比起斗升更为直观也容易管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