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五郎斟酌着说辞:“宫里送来的药材,我已经偷偷安排,寻了数个大夫检查。大夫水平有高有低,但都说药材没有问题,属于上等药材,价值不菲。
于是,我又将太医熬制的药丸拿来检查,各地大夫也都说药丸没问题。
我就不明白了,药材没问题,药丸也没问题,药方也算对症,为何殿下十几年来一直病恹恹。眼看着快不行了,到了云霞山身体却逐渐好转?这其中有何蹊跷,叶姑娘可否替我解惑?”
叶慈含糊道:“居移气养移体,换了个环境,殿下也随之换了心情。心情好了,病情好转也不算稀奇。”
“只是这个原因吗?”张五郎显然是不相信的。
“殿下告诉我,直到上了云霞观,换了叶姑娘的药材熬药,他的身体才有了明显的好转。叶姑娘可否给我一句实话,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叶慈抿着唇,显得很严肃。
张五郎见她不说话,莫名紧张起来。
难不成……
良久,叶慈终于开口说道:“殿下先天不足,从胎里面带出来的病症,这一点毋庸置疑。至于病情好转,我只能说我的药材对症了。我不懂医理,旁的原因我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张五郎眉头微蹙,他小心翼翼问道:“殿下身体好转,同云霞观有关系吗?”
“没有!”
回答得这么干脆利落,张五郎疑问没被解决,反而多了几分怀疑。
“殿下回了京城,若是身体有恙,可否请叶姑娘相助?”
叶慈一脸哭笑不得,“张公子似乎误会了,我是真不会医理,不懂治病,更不懂调养身体。我能做的,就是挑拣出最好的药材卖给你们张家。其余的事情,就只能靠你们自己。”
“只能如此?”
“只能如此!”
张五郎很是失望,却也不敢强人所难。
事关三殿下身体康健,自然要慎重。若是采取逼迫手段,万一人家在药材上面动手脚,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去。
故而,医者在任何年代都受到尊重。
张五郎留下半年买药材的银钱,便告辞离去。
……
三日时间转眼过去。
一辆辆马车整装待发。
刘珩本想抽时间找叶慈喝酒,作为告别,却始终抽不出时间。
其实,他是防着传旨太监。
传旨太监是元康帝的人,他不想在外人面前,同叶慈表现得过分亲密。这会给他,更会给叶慈带来数不清的麻烦。
谁敢说传旨太监回去打个小报告,元康帝不会多心起疑。
本来,京城关于叶慈的流言蜚语足够多,甚至还传出鬼神之说。若非发生遇刺一案,紧接着康兴发遭遇雷劈,鬼神一说早就被有心人炮制出无数篇精彩文章,将叶慈钉死在鬼神之说上面,他刘珩也是吃不了兜着走,从此成为被鬼神救命的皇子。
堂堂皇子,本该行得正坐得端,浩然正气,名正言顺,却与鬼神牵连,基本上等于是自断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