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和夏家一个村的人,上前搭话,“丰收诶,能卖不少钱。还是你们大气。不知道明年还收不收。”
夏老汉抽了两口旱烟,“收的吧!上次听吴庄头提过一句,这里的货直接拉到双河镇上船,顺河而下,卖到府城。”
“真是怪了,府城也有土地,当地人不种豆子,非得到咱们这里买?”乡农砸吧了一下嘴,不太明白这里面的生意经。
照着他的想法,豆子嘛,田间地头哪里都能种,武清县能种,府城那边肯定也能种。费这么大的劲,将武清县的豆子拉到府城,能赚钱?
也因此他犹犹豫豫,明年这门庄稼还能不能种?万一叶家庄的生意垮了,种出来的豆子卖给谁去?
夏老汉试着寻找答案,“或许是咱们这里地贱,豆子便宜,拉到府城还有钱赚。府城的土地金贵,种豆子划不来。”
乡农点点头,夏老汉不愧读过书,这么一解释他就懂了。
“收仔姜,收仔姜。带泥巴的刚挖出来的新鲜仔姜。今明两天,谁家有仔姜赶紧挑来卖啊,价格从优。”
叶家庄的庄丁在人群里喊着,造成了短时间的轰动。
“怎么又收仔姜?”
“东家生意做得大,有人买你们还不高兴啊。你家要是有仔姜赶紧挑来卖,过期作废。”
一筐一筐的青豆,检查,过称,付钱,送上马车。
的确是马车。
车是叶家庄的,马是叶慈借来的,从刘珩手里借来的高头大马,那威风,那气派,周围人都在说叶慈发达了。
张五郎看着心疼啊。
他和刘珩嘀咕,“御马监养出来的上等马,平日里仔细得跟宝贝似的,竟然用来拉货物。分明是暴殄天物。殿下真是舍得。”
刘珩嘴角抽抽,看着一匹匹健马被迫当起了驮运货物的畜力,说不心疼是假的。
叶慈是真狠啊,用御马监的马帮她拉货物。
张五郎又嘀咕道:“青豆价格低廉,别看数量很多,其实值不了几个钱。殿下猜猜,卖青豆赚的钱,够不够马匹的饲料钱?要是伤了马,她叶慈赔得起吗?”
刘珩斟酌着说道:“应该赔得起。我算是看明白了,叶家庄粮食种的不多,也就是够吃的数量。主要还是种一些能卖钱的作物,辣椒如此,豆子同样如此。过些日子,地里的甘蔗也该收了……”
当初刚来的时候,瞧着庄子的经营,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略显杂乱没有章法。
待到秋收才算整明白,叶慈要的是钱,能卖得起价钱的作物。
粮食,无论是稻谷还是麦子,丰收季节价钱低廉得能让哭。
谷贱伤农,这是一句实实在在的话没有半点弄虚作假。
难怪叶慈不爱种粮食,她只保证庄子的口粮,多出来的土地全用来种植别的。甚至还发动周边村民农户跟着她一起瞎折腾。
谢天谢地,她没有欺骗村民,的确做到了承诺,如数收购。
就是不知道,她的客户来自于哪里,真有这么大的需求量吗?
于是,他吩咐张五郎,“运货的时候,几个派几个人跟上去帮忙。查一查这批货的买主,到底什么来路,是否靠得住。”
“殿下是担心叶慈被人骗?不能吧!依着我看,只有她骗人,没有人骗她。她有本事从殿下手里骗取钱财,那些商户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张五郎对于叶慈那是极有信心的,那心眼多了去,还能被骗,简直笑话。
殿下就是关心则乱。
刘珩说道:“总而言之,你派几个人跟着帮忙。一群庄丁,到了双河镇,遇到当地恶霸,没个主事的人能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