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垂首,没有作声。
张五郎见他沉默,于是加重砝码,“只要徐大人肯应下这份差事,无论事情成不成,我们张家都承你这份情。事后,可以安排你外放上等县,任一县父母官,如何?”
这么大的筹码?
张家竟然承诺保举他外放为地方父母官。别看七品县令好像不起眼,上等县的七品县令有着相当丰厚的油水,只要过一手,钱财统统不是问题。
不像现在,穷京官一个,拿着可怜兮兮的俸禄。除此之外,别说油水,连一点油花都没有。兜比脸干净,就是这么穷。
他呼吸稍稍微变得急促,心动啊!
太心动了!
可是……
三殿下可不是好说话的人。
他轻声问道:“这是你们张家的意思,还是皇后娘娘的意思?”
“自然是皇后娘娘的意思!我领绣衣卫差事,就是皇后娘娘地安排。”
“如果殿下不答应,你又如何?”
张五郎轻声一笑,“如果殿下不答应,只能想办法尽快回京城,彻底和叶慈划清界限,将鬼神之说扑灭。”
徐久治缓缓摇头,“我伴在殿下身边数月,观殿下的态度,并不急着回京。你强行替殿下做主,当心适得其反,触怒殿下。”
这下轮到张五郎蹙眉,“叶慈何许人也,对殿下竟然有这般影响力。”
“她是什么样的人,你亲自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那是当然。叶慈有功于殿下,于情于理,我都要亲自拜会一番。那么,大人同意我的安排吗?”
徐久治端起酒杯,郑重说道:“本官尽力而为,也只能尽力。我没有把握说服殿下彻底远离叶慈,将不利因素扼杀。张公子莫要对本官抱有太大希望。”
“只要大人肯尽力就行。无论事情成不成,我对你的承诺始终有效。”
两人举杯相碰,算是达成了协议。
……
一大早,张五郎带着礼物,前往叶家庄旧宅子拜会叶慈。
他的态度就代表了张家的态度,客气却并不热情,保持着距离。
另一头,徐久治来到刘珩跟前,准备进言。
“殿下,下官昨日同张公子饮酒,听他说起京城趣味,有些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刘珩放下手中书本,“徐大人请坐。一大早就这般郑重其事,本殿下有些意外。不管有什么想法,尽管说来。邓公公,去厨房看看,今儿有什么好吃的?再派人问问叶慈,今日有什么安排?”
“诺!”
邓少通偷摸瞥了眼徐久治,似是警告,似是提醒。然后躬身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