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皇后面目陡然变得严肃,“恕你无罪!将你所见所闻如实说来。”
李少监当即应下,“诺!殿下居住叶家庄,几乎每日都要和叶慈见面,不是一起出门散步,就是一起对弈。然而,叶慈是个臭棋篓子,棋艺半桶水响叮当,殿下却极有耐心从不厌烦。
叶慈喜欢做一些听都没听过的小点心,殿下总是很给面子,抢着第一个品尝。而且,殿下对于叶慈的建议都是欣然接受,邓少通劝阻却不敌叶慈一句话。
叶慈曾说殿下是豆芽菜,殿下竟然没有生气。另外,叶家三位姑娘到了庄子,殿下至今没有见过她们,却不避讳同叶慈同处一室。”
张皇后脸色已经变得阴沉,“你说这些,到底何意?”
李少监斗胆说道:“就老奴所见所闻,叶慈对于殿下是特别的。”
“特别?呵呵!你告诉本宫,叶慈容貌如何?”
“容貌秀丽,同叶家几位姑娘有三五分相似。但她身上有一股京城闺秀没有的野性,言行举止大胆且坦荡。看似懵懂,实则大智若愚。”
“自小缺乏管教,性子野理所当然。聪慧,野性,大胆,很符合山中长大又有师父教导的形象。看来这个叶慈很懂得经营自己的形象嘛。”
“老奴担心……”
“担心什么?担心我儿看上了叶慈。我儿做事有分寸,他知道谁对他有帮助,谁是无用之人,他不会犯糊涂。就算他真的犯了糊涂,真的和叶慈有点什么,大不了将叶慈纳为妾室。堂堂皇子,身边有个妾室伺候算得了什么。”
“观叶慈言行,恐不是甘心做妾的人。”
“不甘心又如何。身为叶家人,不管承不承认,终究要为叶家牺牲。”张皇后轻蔑不屑。
她见过太多敢于反抗的闺秀,结果如何?无一例外最终都要遵从家族的安排,嫁给对家族有利的人。微末反抗,不过是给人添了些茶余饭后的谈资,徒增笑柄。
“叶二郎曾让叶慈引荐殿下,叶慈没有答应。叶家几位姑娘也想走叶慈的关系,叶慈一概拒绝。她似乎是真心想和叶家划清界限。”
“天真!”张皇后嗤笑一声,“小姑娘的天真,最终会败给现实。身为叶家人,除非死,否则休想摆脱叶家。一切的反抗都是徒劳。叶家的胆子还真大,算计我儿,还敢避开本宫。不过,康兴发已经盯上了叶家,本宫不介意添一把柴。一会你去找人,先让叶怀章吃点挂落,吓一吓这个蠢货。”
“诺!叶家三位姑娘,还有叶二郎,暂时不管吗?叶慈那里也不用干涉吗?”
张皇后蹙眉深思。
“本宫对三殿下有信心,但就怕少年慕艾,情根深种。先安排几个美艳宫女过去伺候。区区一个山野丫头,本宫就不信,她还能和琴棋书画皆擅长的女子相比。”
“可是,殿下连叶家三位姑娘都不屑一顾,只肯和叶慈来往。”
“他就是一时糊涂。”
“谁一时糊涂啊?”随着这一声疑问,元康帝走了进来。
宫女们战战兢兢,她们来不及通报,更不敢阻拦元康帝,事后怕是免不了一顿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