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久治微微摇头,悄声说道:“殿下憋得太厉害,需要发泄。人都需要发泄,有利于身体康复。”
邓少通张张嘴,本想反驳,却又不知从何反驳。
徐久治又说道:“你身为殿下的贴身内侍,早该发现殿下同叶姑娘一起,心情明显好很多。虽说叶姑娘不如京中闺秀娴静,然而做大事不拘小节。眼下没有任何事情比殿下的身体更重要。
殿下好,我等鸡犬升天,荣华富贵只是等闲。殿下若是有个意外,我等重则陪葬,轻则落魄一生。为了殿下的身体,别说一个叶慈,就算十个叶慈也得忍着。只要叶慈真能治好殿下的病。”
邓少通微蹙眉头,“徐大人饱读诗书,竟然也相信那些无稽之谈。”
徐久治正色道:“读书人敬鬼神而远之,不等于否定鬼神的存在。叶慈是否克邪祟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有用,这比什么都强。陛下将殿下打发到云霞山,说不定误打误撞,这地方真的是殿下的福地。”
“荒谬!”
尽管邓少通内心动摇,言语上也绝不承认。
这种行为叫做死鸭子嘴硬。
徐久治不在乎他的态度,“你看殿下多开心。这些年,殿下何曾呐喊过一声,就连高声说话都不曾有过,永远彬彬有礼,轻言细语。外人都说殿下温润谦和,要我说那都是假象,是面具。面具戴久了,人会生病的。总得取下面具透口气。”
“徐大人,你如此编排殿下,此乃大不敬。”
“我是相信你,才会实话实说。邓内侍不会过河拆桥吧!”
邓少通呵呵冷笑,眼神冷厉,“你可别忘了,殿下还没决定留下你。”
徐久治半点不虚,“据我所知,《东华集》殿下作为礼物送给了叶慈姑娘。如此一来,后续殿下还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定当为殿下鞠躬尽瘁,为叶慈姑娘的学识增进尽一份微薄之力。”
说完,他还冲邓少通咧嘴一笑。
邓少通:“……”
读书人脸皮果然够厚实。
嘤嘤嘤……
人人都不要脸,就他脸皮最薄,他可怎么活啊!
刘珩浑身通透,就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一般。
叶慈往山坡上一趟,并伸手招呼他一起享受。
刘珩:“……”
从未有过如此放肆的举动,但是,他果断躺了下来。
“你看那白云像什么?我觉着像包子。”
“你怎么见到什么都能想到吃,你又不缺吃。”刘珩随口吐槽。
叶慈大度,不和他一般计较,“你看那边一块块的白云堆积在一起,像不像红烧肉?今晚我们做红烧肉吧!再来一个野菜汤。你肯定没吃过野菜,味道虽然一般般甚至还有点苦涩,但是喝习惯了还挺怀念的。”
“现在穷得要吃野菜了吗?”刘珩再次吐槽。
叶慈嘿嘿一笑,“这叫改善生活。而且,吃野菜对身体好?”
“哪个‘神医’说的?”
“我!你就当我是神医,听我的没错。反正也吃不死人。你过去吃得太精细,对身体不见得好。吃得粗糙一点,五谷杂粮什么都吃,不用过分忌口,不敢说多有用,至少要比你在宫里的时候强。”
刘珩望着她,浅淡一笑,笑容显得很真诚。
“谢谢!”
叶慈还愣了一下,“干什么说谢谢?”
“叶姑娘处处为本殿下考虑,道一声谢谢是应该的。”他又变得一本正经。
但叶慈总感觉他言不由衷。
算了,算了,不和他计较。
堂堂皇子殿下,岂能轻易被人猜透。有城府才叫皇子,没有城府那叫傻白甜早死八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