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梁王一行人要走,程晖连忙摆酒设宴为他们送行。
宴会上,程晖特意把程锦云的座位安排在刘熙的对面,好让刘熙一抬头就能看见她。
可刘熙自始至终只是低头吃着,偶尔抬起头,也是看向一旁的叶蓁。
程锦云坐在那儿,一口饭没吃,反倒憋了一肚子的委屈。
程晖看出了刘熙的心思,于是开门见山的说:“九皇子,不知您可有心仪的姑娘了吗?”
“我……”刘熙听完,下意识的用余光看了一眼叶蓁,可随后却说:“尚未!”
“那不知九皇子觉得小女如何?”
“程姑娘?”
“正是,小女至今尚未婚配,不知九皇子可愿与下官结一门亲?”
“不愿。”
“这……莫非九皇子不喜欢小女?”
“不喜欢。”
“这……”刘熙拒绝的干脆,倒叫程晖有些下不来台。
可刘熙却因为害怕梁王为难,举起了酒杯,对程晖说:“程县令,此事事关程姑娘的终身大事,我必须坦诚相告,可言语上,确实直白了些,我自罚一杯。”
刘熙说完就把酒杯举到嘴边,一口便喝了下去。
程晖见了,连忙陪了一杯。然后才说:“九皇子言重了,言重了。”
可谁知刘熙放下酒杯,就醉倒在了桌上,叶蓁见了,连忙跑过来扶起他。
梁王见刘熙醉了,便对一旁的颜承说:“颜承,你陪顾姑娘把九弟送回去。”
“是,梁王殿下。”
刘熙和叶蓁走后,梁王不禁心想:‘小样,装的还挺像。’
叶蓁在扶着刘熙回房的路上,也不禁心想:‘没想到殿下还是个一杯倒。’
可回房以后,叶蓁刚把刘熙扶到床上,他却站了起来,然后看着叶蓁说了句:“有劳顾姑娘了。”
叶蓁看他的神态,明明清醒的很,于是问他说:“殿下,你没醉啊?”
“嗯!”
“那你装的还挺像的!”
“像吗?”
“非常像。”叶蓁边说还边竖起了大拇指。
宴会上,刘熙走了,可梁王还在,程晖便又和梁王说:“梁王殿下,不瞒您说,小女她……她是真心喜欢九皇子的,你可一定要成全她的这份心意啊!”
“可九弟不愿,我也无可奈何。”
“梁王殿下,”程锦云说着便跑到台阶下,面对梁王跪了下来,然后祈求他说:“梁王殿下,自从昨日在屏风后见到九皇子,我就对他一见倾心,我是真心喜欢九皇子的,求求您,您一定要帮帮我啊!”
梁王听了,竟突然也改变了态度,说:“一见倾心?那这日后说起来倒也不失为一段佳话啊!”
“是啊,殿下。”程晖连忙附和道。
“可本王做不了九弟的主啊!”
“殿下”
“你们想必都不知道,本王这个九弟啊,他决定的事,谁都改变不了,就说……就说他七岁那年吧,宫里有人给他下毒,被他抓到了,按理来说只要处罚了犯了错的宫人就行,可他非要把所有的宫人都赶走,一个人生活,你们说,一个七岁的孩子,会做什么啊?可他楞是自己做饭、洗衣,劈柴生火、修补房梁,就连母后见了,都忍不住称赞他的意志力。”
“可是,殿下……”
“还有啊,他八岁那年,曾偷偷跑到暴室去祭拜陈氏,陛下知道以后,重罚了他,可是第二年、第三年,只要到了陈氏的祭日,他就依旧会去,不管陛下罚的有多重,他都没有放弃过,后来,他干脆开始给陛下上奏折,一天一份,一份两万多字,你们知道他写了多久吗?三年,整整写了三年啊,谁劝都不听。最初呢,陛下是收到一份,烧一份,后来烧都懒得烧了,干脆就置之不理,可是,陛下眼看着奏折堆成了一座小山,没办法,只好答应了让他每年的四月二十九日去暴室祭拜陈氏。”
“可是,陛下不收九皇子的奏折不就好了吗?”程晖不解的问梁王说。
“程大人,我朝广开言路,这一点您不会不知道吧?”
“知……知道,知道。”
“若他说的是利国利民的良策呢?陛下看都不看,岂不是要叫天下人指责吗?”
“是……是是是。”
“所以你看,父皇和母后都管不了他,本王又如何能做他的主。”梁王说完,又看着程锦云说:“所以,程姑娘,不是本王不帮你,本王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程锦云听了只好不情不愿的说了句:“是,臣女明白。”
“嗯!”梁王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就端起了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