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选嘿嘿笑道:“便宜就便宜吧,你的魅力大,我们都愿意过来,这有什么办法呢?”
秦镇打断了话题:“我们说言叔和温寒的事情呢,怎么扯到校尉副校尉的话题上了,这个话题打住,我们听温寒和言叔说。”
温寒稍作沉吟便先说到:“我原本是长安人,家父温世元......”温寒将曾经给秦镇说的那些事情有说了一遍。众人听得叹息不已,反倒是骆正言此刻脸色看起来十分的平静,或许这种记忆已经在他的脑海当中盘桓太久,都有些麻木了。
温寒对朝川乌说道:“当时我昏倒在渭州地界,救我的人除了王圣校尉之外,还有就是朝爷爷。”
朝川乌道:“这事我也听我爷爷说起过,他说当时辛亏你年轻,身体底子好,不然他还真不一定能够把你救下来。”
说完自己的经历,温寒转向骆正言问道:“言叔,您和我父亲去了洛阳不到一年,怎么突然之间我父亲就背上了谋反的罪名呢?而且连家人都不放过,我父亲到底是得罪了谁了?”
骆正言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当年我们陪着老爷去洛阳上任,没想到一年之后天下大变,河东的李存勖打到了洛阳,登上了帝位,开始对朱家旧臣清算,老爷只是一个鸿胪寺少卿,还入不得李存勖的眼中,原本应该是没有老爷什么事的,可是好像老爷在朝堂上大骂李存勖为乱臣贼子,李存勖大怒,直接将老爷判定为谋反,并且满门抄斩,以震慑朝堂。老爷在洛阳的乡下买了几垧地,雇了当地的百姓种着,作为府上的日常开销,当日我正好去乡下收租,躲过了一劫,等我回去之后,这才听说了老爷连同府上的家丁已经全部押入了死牢当中。”
“我一时之间心中没有的主意,便趁着晚上的时间偷偷的去了一趟和老爷交好的王大人的府上,朝堂发生的这些事也是王大人告诉我的,他还告诉我,李存勖亲口下令温家满门抄斩,现在去长安的人已经在路上了,让我赶紧去长安报信,并给了我一匹快马和一些干粮,我拿上这些之后就连夜出发,可是......”
骆正言说到此处,停了下来,仰起头,常常的舒了一口气,这才说道:“可是,我还是没有赶上,等我赶到长安之后,便听到了温家被抄的消息,我便知道我来晚了。我想到温府周围打探一些消息,却不想碰到了布置在温府四周的暗桩,辛亏他们并不认识我,我说我是从凤翔来长安做生意的,那暗桩见我风尘仆仆的样子,并没有怀疑我,就让我离开了。不过也算是让我打听到了一条重要的信息,那就是他们并没有抓住小寒,布置这么多的暗桩就是为了抓小寒的。”
“过了几天,温家所有被抓的人押赴刑场,我乔装一番混到看热闹的队伍当中,看着温家十六口人全部被杀。”骆正言闭上眼睛,豆大的泪珠顺着鼻翼滚落了下来。
“唯一让我欣慰的是,在刑场上我没有看到小寒,我知道小寒你肯定是逃脱了,温家的血脉还在,行完刑,我也不敢去给他们收尸,只能在长安找了一处客栈住了下来,悄悄的打探小寒的下落。”
“那个时候,我应该是已经出了城,向西逃去了。”温寒缓缓说道。
“我在客栈里住了半年,盘缠花光了,没有办法,我就到城外找了一处民房,靠着自己读过几天书,识得几个字,便给周围村子里的人写信、教小孩子识字,维持着生活,就这样我一边教小孩识字一边打探小寒你的消息,没想到还真在一个村子里打听到了,从村子里的描述和时间上推算,我确信那个小孩很有可能就是小寒,他们说当时你是朝着西边去的,我便收拾好行囊,向西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