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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末,是连日阴沉的梅雨季。入梅以来,韩立每日坐公共汽车上学。下车的车站离学校有些距离,韩立只得撑伞前往。上次的风波还未平息,沿途中独自上学的学生屈指可数。警方在学校的摸查似乎进行了大半,被传唤问话的人员日渐稀少。近些日子甚至看不到警视厅的身影,估计是调查遇到了瓶颈。韩立如此理解。

韩立自己也被传唤问话了,不过那个叫富樫的刑警的问题不外乎死者那时的状态之类的简单问题,前后没有用三十分钟。

枯燥的课程一往如常,老师在课堂上也对命案只字不提。可无论是在办公室还是教室,私底下的讨论已经进行多日。这个事件好像成为了一件茶余饭后的闲聊话题。

下午的课结束后,韩立和宫本硕一同前往体育馆。因为连日的阴雨,网球社的活动只能在室内进行,多个社团的占用使其显得拥挤不堪。韩立这些后辈只能在高年级社员练习时在旁观看,或者听顾问老师讲些理论知识。此时高年级社员正备战着秋季的县高中联赛,这也是无可奈何的。

顾问老师是个平日里沉默的男人,但一旦讲起话来总是气势鄙人。韩立他们做完热身前,他就在网球场旁挑剔着高年级社员的动作。韩立远远地看着子安燕学姐优雅利落的挥拍动作与敏捷的脚步,不禁深深陶醉,也总能听到周围的社员对此传来的窃窃私语。只有她的动作,严厉的顾问老师能说的也只有赞赏之言。

等到高年级下场休息,韩立进入场地,做起热身。“子安你的头发真好欸,又长又直。我这自来卷的头发每天起床都要打理好久。”“也没有啦……这种天气头发也会干燥……”韩立耳边传来前辈门聊天的声音。他悄悄瞥视,只见子安燕正扎起有些塌下的马尾,回应朋友的笑容似乎不怎么自然。她因被生前的死者“告白”而被警方怀疑这件事,好像因为她先前高昂的人气而闹的沸沸扬扬。幸好网球社的顾问老师为她提供案发时她正在网球场训练的证词,她的嫌疑才得以洗清。但好像除了她的挚友,大多数人都对她敬而远之。不知怎地,韩立望着她那隐藏着痛苦的笑颜,心中泛起一阵酸楚。

挥拍的要领韩立早已熟习,只是脚步的移动总是慢半拍。相比之下,宫本对网球领略明显更深,与他对练大多败北。“可恶!”在最后一分的网球落在在韩立脚边后,韩立说到。“你先去找别人练吧,我去休息一下。”韩立望着带着胜利笑容的宫本,心中满是无奈。

韩立打开瓶塞,一口气喝下大半的功能饮料。他看到此时的子安燕正坐在一隅望着何处,内心的酸楚再度袭来。突如其来的勇气使他走向子安燕。

“子安学姐!”韩立打招呼道。子安燕的身体微微一颤,转头看向韩立。“我可以坐在这里吗?”韩立指着子安燕身旁的位置,说道。“是韩立学弟啊。……嗯,当然。”韩立盘腿坐下,子安燕表情有些紧张。“其实,我听说学姐的事了……其实大家都很相信学姐的……这只是某个杀人狂干的罢了,我最近一直在搜集这件事的线索,学姐你……学姐你也是个受害者啊。”子安燕无言地看向某处,轻轻咬着下唇。韩立见装,默默深吸一口气,说到:“所……所以,无论有什么烦恼,请向我倾诉吧。子安学姐一直像是我的太阳般,所以,请不要再这样消极下去了!”韩立闭上双眼,再一次说到:“所……所以,请继续微笑吧!”

沉默。

许久后,韩立睁开双眼。学姐此时依然面如坚冰地看向前方。正当韩立准备再一次开口时,她突然转过头来,冲韩立暧昧一笑,盯着韩立的眼睛说到:“你究竟了解我多少呢?”韩立被这突如其来的发问打的措手不及,久久无语。“你的眼睛告诉我,学弟你只是个不明白状况就装成熟且了解人心的小鬼哦。”子安燕随后起身,向前走了几步,背对着韩立,又说:“我劝你不要再涉足此事,这只会会带来不幸。答应我,忘掉它。以后也请不要理会我。”学姐的语气有些颤抖,却坚定十分,字字如重锤般敲打着韩立内心。

“好了,教练在让集合了。我先过去了。”说完,子安燕径直离开。

韩立呆在原地许久,随后走出体育馆。梅雨季的带着潮气的凉风吹过身体,又仿佛欲将这颗摇颤不已的灵魂吹离。无可奈何的壁障带来的悲恸正撕裂着他。

韩立摸出字条——“千反田泽墨,080-3412-2333”在视线被泪水与雨水浸润成一片片光影后,韩立拨打了上面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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