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钰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只是那眼圈明显红了起来,声音压抑又平静。
“我们回去看看。”
沈白听了后则有些情绪崩溃。双腿无力的跪倒在地上,双手揉着凌乱的发丝。
“还回去!我姐拼死让我逃了出来,让我一直走,不要回头。”
祁钰看了他一眼,也没在管他,一步一步的越过他走向了金陵城的方向。
今晚的寒风格外的刺骨,以往热闹的街道此时寂静无声,本该是灯火通明的城市,此时却无一盏灯亮起。
为什么,她只是出去了一会,就变得物是人非。
祁钰不停的在心里问自己。
走过熟悉的街道,来到了祈府的门口,高悬于正中的牌匾此时断裂成两截,。
一具具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门口,血流成河,满目疮痍。
府中到处都是打砸烧抢的痕迹,桌椅散落一地,衣柜床铺都是被翻出来的痕迹。
难道这群人是在找什么东西?
祁钰心里不由浮现出了疑惑。
终于她走到了主厅之中,她的父亲正气若游丝的躺在地上,远看像是没了生气,但仔细看去胸口还有微微的起伏。
祁钰不由内心一喜,连忙跑到了跟前,扶起地上的父亲,急急的呼喊。
“父亲,父亲,你醒醒。”
祁荣轩仿佛听到了祁钰的呼喊一般,眼珠动了动,费力的睁开了眼睛。
“钰儿,是你吗。”
语气很轻,很小。
祁钰见真的有效,慌忙抓住祁荣轩的手。
“是我,我回来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咳咳。”
祁荣轩费力的挣扎了几下,想要坐起来,可是气力不够。
“我早该想到有这一天的,只是没想到会害了整个祁府。”
他的目光有些深远,似在看着祁钰又似在回忆一般。
“十五年前,祁府遭遇重难,险些家破人亡,那是因为我当时遇到了一个女子,她犹如天人一般出现在了金陵城,我从未见过如此气质超脱于凡人的人,一时以为她是天上的神仙。”
“我能感觉到她的实力非常的强悍,甚至到了我从未见过的领域,但是,我也能很明显的感受到她是受了伤的。”
“于是,我为结善缘,邀请她来我府中养伤,结果好景不长,就在第二天,来了一伙黑衣人应该是来追杀她的。”
“我们府内当时的实力并不是那黑衣人一招制敌,于是很快就死了很多人。”
“最后还是那人女子拼尽全力才护住了我们祁府,只是她也因为消耗过大,香消玉殒了。”
“只是她留下了你,唯一一的嘱托便是托我养育你长大,同时还留下了一块血玉。”
“前段时间我到密室查看过,那血玉不见了,我想它应该是自动寻主去了。”
“今晚的这批黑衣人我想应该是与十五年前是同一批,目的应该也是为了那块血玉。”
“钰儿,你一定要谨记,不要向任何人透露这块血玉的存在,以免招惹杀身之祸。”
“咳咳”
说着说着又吐出了一大摊血。
许是刚才一口气说了太多话的缘故,祁荣轩明显感觉到气息不稳了起来,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起来。
“父亲,别说了。”
祁钰看着祁荣轩口中的血将她的整只手都染红了,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渐渐的她的眼前一片血红,看不清前方的景象。
“是谁,到底是谁想要我们祁家的命。”
祁钰不断地问道。
祁荣轩张口想说些什么,喉咙似是被堵住了一般,呜咽了几声。
最终还是头倒下,了无生气。
“父亲!”
祁钰声音压抑且痛苦,包含了无尽的悲伤。
而从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祁钰抬头看去,只见微弱的月光倒映出了来人的影子。
沈一曳也是浑身血污,像是经历了一场恶战一般。
有些虚弱的扶住了门框。
看着祁钰现在的样子,目光中有一些担忧。
只见祁钰现在脸上,身上都是血,像是从地狱而来的恶鬼一般,眼神隐隐有陷入疯狂的样子。
祁钰看见沈一曳,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
一下冲到沈一曳的跟前。
“你知道是谁干的吗!我要杀了他们!”
沈一曳只是摇摇头,语气有些悲伤。
“不知道,全都蒙了面,看不清样子。”
“该死的。”
祁钰低吼了一声。
沈一曳看着她隐隐有入魔的样子,只见刚还低声说着什么的祁钰,忽然就想冲出去,看样子是想出去寻找凶手。
“诶”
沈一曳轻叹一声,抬手一挥就将祁钰打昏了。
时光荏苒,距离那日已过去半个月有余。
天朗气清,蔚蓝的天空下偶有飞鸟掠过。
阳光照在波光细细的湖面上,像给水面铺上了一层闪闪发光的碎银,又像被揉皱了的绿缎。
祁钰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是在一艘船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