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的人都被太子这声怒喝给吓到了,反观林淑容却是一脸委屈:“太子殿下,臣女冤枉,臣女没有胡说,邹氏她就是这样对我说的啊!”
一旁的邹氏也一脸委屈:“太子殿下,妾身也没有胡说八道,小女美婷就是这么告诉我的呀!”
林美婷同林霖的棺材此刻就放在两人身后。
萧呈手指有些抖,他死死的盯着林美婷的棺材,抿唇不语。
栖池知道萧呈在想什么,萧呈一定是在想,这两个蠢的冒傻气的女人,绝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说这种谎。
既然她们两个都异口同声咬死有这回事,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林美婷从书房出来后,仗着自己同萧呈有过短暂的露水情缘,在这同母亲还有姐姐拿萧呈来吹嘘。
栖池看见萧呈的脸都青了。
八面玲珑的王彦清,瞥见萧呈铁青的脸,立刻站起身,装腔作势的怒道:“这个林美婷真是大胆,竟敢胡编乱造污蔑太子,若不是她已经死了,本官必要痛打她三十大板!”
魏王萧寒生怕太子一个失控,阻止这场公开庭审。
虽然这场庭审才刚刚开始,但是嗅觉敏锐的萧寒已经闻出了一点特别的味道,是萧呈身上的屎味。
萧寒明贬暗帮道:“林淑容,你陈述案情时,务必实事求是,但也要注意言辞。”
说罢,萧寒站起身,一副好人样的走到萧呈身边,拉了下他的衣袖劝道:“三哥啊,那林美婷定是个喜好攀龙附凤的女子,既然她已经死了,勿要跟个死人计较,算了……”
萧寒压低声音,一副为萧呈好的语气小声提醒:“老百姓都看着呐,三哥别因小失大。”
现在这个局面,萧呈清楚,这泼脏水无论如何他都躲不掉了。
与其黑着一张脸让所有人看笑话,还不如大度一些,没准还能把自己摘到受害者的立场上来。
本来么,萧呈可是太子啊,女子都愿意攀附他,这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
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想到这,萧呈缓和了脸色又坐了回去。
萧寒见状对王彦清摆了摆手:“继续审。”随后回了自己的座位。
王彦清拱手应了声‘是’,继续问:“林淑容,你接着刚才没说完的,继续说。”
林淑容神色怯懦,她委屈巴巴的望着萧呈,言语有些哽咽:“邹氏说的那番话,差点把我气死,我、我便同她争执起来。我说,同太子殿下有婚约的人分明是我,凭什么林美婷做太子妃?要做,也应该是我做啊。可邹氏却说,爹同她讲,爹爹更希望美婷能做上这个太子妃,因为、因为……呜呜呜……”
王彦清见林淑容哭起来了,不耐的催促道:“因为什么?”
“爹说,因为太子喜好美貌女子,而我样貌粗鄙,即便嫁给了太子,也不会受宠……呜呜呜啊啊……”林淑容说到这,竟然委屈的当众嚎啕大哭起来。
坐在上首座的萧呈闭了闭眼,感觉自己有点头晕。
即便快气晕了,可萧呈并没有出言呵斥。
萧呈很聪慧,他知道,这些话林霖是说的出来的,因为萧呈喜欢美貌女子,林美婷样貌秀美,林淑容姿色平平,林霖一心想做国丈,这都是事实啊。
最重要的是,林淑容口中陈述的这个林霖,也确实附和他的人设会说出来的话。
更何况,现下这个场景,只要林淑容不指控萧呈跟案件有关,那无论林淑容说什么花边新闻,萧呈都不能阻止庭审。
他不出言阻止,挺多算倒霉,不小心沾了一身屎。可若他出言阻止,那全场的人,一准都认为,他沾的这身屎,是他自己拉的了。
这就是栖池的如意算盘,栖池要的就是这个局面,看的就是萧呈打碎牙,和血吞的热闹。
萧呈闭着眼,强迫自己做了两个深呼吸。
一旁的萧寒瞧着林淑容当众失控大哭的模样,又回眸看了眼萧呈难受的脸,他憋着嘴,差点笑出声,连忙佯装低头饮茶。
王彦清一本正经道:“然后呢?接着发生了什么?”
林淑容哭了好一会才渐渐改成了抽泣,委屈道:“我实在太难过了,就去质问爹爹,爹见我如此难过,便安慰我,说他没有那个意思。”
王彦清问:“然后呢?”
林淑容道:“然后爹就去寻美婷了。”
话音落,一旁的邹氏忽然喊道:“大人,她撒谎,她没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