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暇的时候,就只剩和杜鹃吵不完的架和闹不完的矛盾。
迟肇鸣的生活被自己的愚昧彻底地改变。几十年的老同学来到大河,当同学联系他的时候,他的脸上没有半分的喜悦。按理说,分别二十年的同学,都渴望有一个见面的机会,但是迟肇鸣却是十分害怕有什么陌生的外地号码打进来。他不愿意在同学的面前暴露自己生活上的窘态和拮据,更不愿意因为要和同学见面的那点开销让杜鹃为难和生气。
迟肇鸣硬是不再理会外面发生的任何事情,仿佛这个世界的一切变化都和自己没有半点的关系。
日子就那么一天天地过去,迟肇鸣也开始郁闷,有的时候也感到了生活的无奈,甚至想到一死了之。可是,此刻的迟肇鸣恐怕是连死的资格都没有了。
还清了欠款,算是换回了几个月的安宁。迟肇鸣按时上下班,也不想过去的那些事儿,就连电脑的投注网页都不想去浏览一下。
下班之后,迟肇鸣把希宇从学校接回家中。
希宇放学到家,总是喜欢看M国的职业篮球赛。因为比赛时间的问题,篮球的转播一般都是在上午,希宇看不到直播。所以希宇一到放学的时候,就一心地盼望着晚上放学之后,看一看电视的回放。
杜鹃在家里做着一些收拾杂物的活儿,一会又在那里叠着从阳台收回的干净的衣物。
希宇刚进屋子,就慌忙地打开电视机,把电视机调到回放的频道。
电视机里播放的是一场湖人对火箭队的比赛,转播的声音有点大,杜鹃在房间里听见了播放的是那让她恨之入骨的体育比赛节目。
杜鹃走到客厅,又是一阵劈头盖脑的愤怒,“是谁把电视机的频道调到体育比赛的节目上的?”杜鹃看着迟肇鸣有些歇斯底里。
“你别看我,不是我打开的。”迟肇鸣有点害怕杜鹃的这个架势。
“是我开的,这不是足球,只是篮球比赛。是NBA的比赛,连篮球的比赛也不能看吗?”希宇问。
“我管你是什么比赛,只要是比赛,我一见到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愤怒。是这些比赛让我们的生活变得如此糟糕,是这些比赛害的我们吃一点好吃的东西都成了奢望,是这些比赛害得我们到现在还住在这样的一个狭小的空间,要不是这些比赛,我们也不至于成为现在这样的样子。”杜鹃一连串的几个害的,让希宇哑口无言。
“那是足球,不是篮球。也不是爸爸在看比赛,您现在这样是不是有点过分?爸爸现在已经没有再涉及到赌的事情,您不能放下过去那些不开心的事吗?您老是这样的话,您心里的创伤不会愈合的。”希宇还是想去安慰一下生气的母亲。
“我现在的心情很糟糕,糟糕到想把这个电视机都给砸了。我不想看到任何关于体育比赛的信息,更不想听到所谓的什么联赛和比赛的一点点声响。你不知道,这个声响,会触动我那敏感的神经,一旦我的神经被触动,我想死的心都会产生。这样的心情,你无法理解,也不能够理解。”杜鹃越说越是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