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正哲驾驶着他的那辆悍马吉普,吹着口哨,在驶向通往家乡的那条国道上。
这条国道,有多年的历史。记得当兵一年后回家,经过这条国道的时候,因为道路维修,堵车足有七八个小时的时间,只是现在已经是今非昔比,通往小河的高速公路修得既宽又好。
肇鸣望着后视镜中退去的景物,想起当兵那年回家时候的一些事情。
当兵的第一年,想家的时候总是那么的惆怅。大概是团政治处的主任看穿了肇鸣的心事,当时刚好有个出差的机会,政治处的主任把这个机会给了肇鸣。
出差前的那个晚上,主任对肇鸣说:“你离家当兵已经有一年的时间了,想家是一定的吧?”
“那是,从来没有离开家乡和父母的人,已经有一年的时间没有见到父母和兄弟姊妹,当然想啊。”肇鸣回答。
“这次出差,我知道你家距离出差的地方不远。给你五天的时间,你回家看看。”
“谢谢主任的关心!”肇鸣感激不已。
回到久别的家中的第二天,下起了一场百年未见的大雪,积雪的厚度差不多有一米,大雪封路。
跑大河的长途汽车,在大雪停止下雪后的第一天,轮子上捆绑着铁链还可以勉强行驶。可是等到肇鸣休完五天的假期后,公路上已经没有一辆开往大河的汽车。
那时的肇鸣,是一个刚刚接受了严格军训的新兵,领导说是五天的时间他绝不会逾期归队。
为了按时返回部队,父母亲没有阻止肇鸣立即回部队的想法。
无奈的情况下,他们一行三人步行到水镇,因为那里有去大河的轮船。
父亲和幺叔一起把肇鸣送往水镇,在水镇因为没有当天去大河的船只,在水镇的一家旅馆过了一夜。
上船以后,他感到那种离家的失落。后来听说父亲和幺叔在送走自己后,因为路滑,那晚步行直到深夜才返回到家中。就在那个冬天,从水镇回家的那个夜晚,父亲落下了风湿性关节炎,经常犯病,对于这件事情,他很久都不能释怀。
离开家的时间久了,迟肇鸣的父亲已经习惯了儿子背井离乡的日子。倒是他的母亲,一直在不停地叨叨父亲的心肠硬啊,心狠啊之类的话。
每一次回到家中,父亲的话语不多。
见了面的时候,父亲脸上满是微笑。
迟肇鸣父亲的咳嗽从来就没有消停。打从自己上小学的时候,天还没有亮,他的父亲就起床早早地下地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