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到这种话题,许礼霞是如鱼饮水,自如自在又欢快。她歪头看着张本民,暗暗发笑,心想老娘在别的地方算是怵了你,但在男女间这点事上还能不赢你几条巷子嘛。
张本民看到了许礼霞眼中泛出了坚定之光,就像优秀职业人浴火锻造而出的超级自信精神,看来想三两句压倒她很难,所以还是算了吧,没必要费那口舌。
许礼霞兴致可高得很,还主动聊起了刘胜利和罗才花的事儿。
在这个话题上,张本民觉得有必要多说几句。
“你以为刘胜利跟罗才花搞在一起,就为了男女间的那点事儿?”
“那还有啥呢?”
“当然有。”张本民放低了声音,“他刘胜利是为了送郑成喜一顶帽子!”
“哦!是哦。”许礼霞不由得瞪大了眼,“还,还真看不出来,刘胜利有点头脑子嘛。”
“狼有狼道,蛇有蛇路,谁还没个小算盘?”张本民正色道,“所以啊,你做事还是要多考虑考虑,抓啥刘胜利和罗才花之间的把柄?弄不好最后他们都把苦果栽你头上。”
“都哪对哪儿啊,那,那跟俺有啥关系?”
“咋没关系?你不妨这样想想,刘胜利给郑成喜准备的帽子,啥时拿出来你也不知道,没准还就一直揣着呢。你要是不知轻重地给抖落出来,他刘胜利肯定会恨死你,到时头脑一热,提个镐头把你给锛了,划算么?”
许礼霞惊慌地摇了摇头。
“还有,你想过郑成喜的感受没?”张本民接着道,“老狗日的郑成喜不是傻子,没准到时他还倒打一耙,说刘胜利跟罗才花完全是清白的,那样就可以把绿帽子给甩掉,是不是?”
“嗯,没错,是有那个可能。”
“就是啊,等到那个时候,你觉得恼羞成怒的郑成喜会不会也恨你入骨?”
“可能,有可能的。”许礼霞连连点头。
“那不就的了嘛,你说,你能捞到啥好处?当然了,你可以不张扬,等刘胜利当了大队书记,到时偷偷要挟一下他,那会儿你想要啥好处得不到?”
听了这番话,许礼霞一琢磨确实是那回事,等刘胜利真当上大队书记了,想个法子沾上他,不一样能得到好处嘛,何必现在冒其他风险?假如真是要像张本民说的,事情一个不凑巧可就亏得一塌糊涂了。“嗯,俺是得寻思寻思。”她吧唧着嘴,“不能自寻苦吃。”
张本民知道许礼霞在想些啥,便笑道:“就是嘛,做人一定得聪明行事,就凭你许礼霞的魅力,到时刘胜利成大队书记了,你随便找个机会,主动献个身,嘿,他乐得不浑身抽搐才怪呢!”
“啥呀,你说俺是那样的人么!”许礼霞假装生气,“以后可不许再说了啊。”
“行,绝对不说!”张本民哈哈一笑,能忽悠住许礼霞不跟踪刘胜利和罗才花搞事就好,“今个儿就这样吧,时间真不早了,俺回去喽。”他带着一脸的满足,走向灶屋外。
“嗌,这地瓜都快熟了呢。”许礼霞用火钳子轻轻按了按膛火中的地瓜,有点发软,“真的快熟喽。”
“着啥急啊,先欠着吧,你记得就行。”张本民迈开了步子。
“你要有事就先走,还是下午上学时让国防带给你吧。”
“带啥啊,而且国防现在这样子,下午能不能去学校,还,还难说呢。”
提起这茬,引得许礼霞一阵恼火,不由得捣着火钳子骂起了郑金桦和罗才花母女俩。